衬衫的扣子被解开最上方的三颗,衬衫下少年的肌肤光洁而毫无痕迹,倘露出一大片不曾见过光日的白皙。
——别说枪伤了,连一丝红痕都没有。
安室透瞳孔紧缩,手指缓缓捏紧了衬衫的衣领,深刻出几道印痕来。
“这怎么可能……”
他敢肯定,刚才涌出来的液体绝对是血液,而不是鹿见春名口中可笑的番茄酱。
人的□□怎么可能抗住狙击枪的子弹?即使穿着防弹衣,子弹打在身体上也会留下淤青和红痕。
……可鹿见春名身上什么都没有。
“要我说几遍啊那是番茄酱,估计就是蹭了我一下,把番茄酱袋子打破了。”鹿见春名解释,他顺势推开安室透的手,“现在不堵车了,你还不快开?”
他们停留的时间足够久,等在后面的车辆已经不耐地开始摁喇叭了。
安室透目光沉沉地盯着鹿见春名看了两秒,才踩下油门,启动了车辆。
番茄酱这种借口太过拙劣,为什么要说这种谎?还是说,即使被他知道也无所谓?为什么?
但死而复生这种事怎么可能呢?现实又不是超能力漫画或者轻小说,人死是绝不可能复生的。
人刚死时,心脏仍然是在跳动的,在这期间进行抢救的话,并不是完全没办法救回来。
但刚才可没有人给鹿见春名抢救。
安室透一边开车一边思考。
他隐约听说过一个传闻。
据说最开始,组织想研究的是某种令死去的人能够复活的药物……说实话这种套路很常见,但经常出现在丧尸片里,如果组织真能研究出这种东西,他毫不怀疑最后会变成《生化危机fromtokyo》。
也许不是死而复生,但组织在研究某种药物是确凿无疑的。
如果排除了死而复生,那么这到底是什么?超强的自愈能力?细胞再生?还是其他的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体上的变异?
等等。
安室透骤然踩下了刹车。
他刹车刹地太过突然,鹿见春名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下意识抬手抓住了安室透的胳膊。
“你干嘛?!”鹿见春名莫名其妙。
安室透转头看向鹿见春名。
他凝视着少年的银发、金子般耀眼的眼瞳,以及残留在肌肤上的血痕。
他突然明白了点什么。
难道……这就是告死鸟在组织内地位特殊的原因吗?
*
基安蒂一枪命中鹿见春名,从瞄准镜中,她能清晰地看到鹿见春名身上飞溅出来的血花。
“这应该算完成任务了吧……”
她一边喃喃一边放下狙击枪,盘腿开始拆解狙击枪的部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