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会死了。”鹿见春名叹了口气。
他不打算再继续挣扎下去,干脆放松了力气伏在安室透的肩头。
少年说话时舒出的热气细细密密地落在耳廓和颈侧,安室透不太适应地皱了皱眉。
“放心吧……我不会那么轻易就死掉的。”
鹿见春名说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语调如同被吹散的风,再没了声息。
安室透动作一动。
他抬起手,想用指尖试探着去摸鹿见春名颈侧的脉搏,却在即将触碰到少年温热的肌肤时陷入迟疑。
他闭了闭眼睛,咬着牙按在鹿见春名的颈侧上。
触碰到的是少年人柔软的肌肤,却毫无动静,安静地收声敛息着。
在安室透看不见的地方,逸散的黑色粒子在空气中沉浮飘动。
“怎么会这样……”他语调不稳,“你不是说不会轻易死掉吗?”
鹿见春名不能死,至少不能是现在死——为什么要帮助他的同期?和景光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太多的事情他没有弄清楚,但这些问题……大概也来不及再问了。
指尖下感触到的体温一点一点失去热感,失措和焦虑交织在一起,压在他心口,口齿间透出铁锈的味道。
“谁跟你说……”鹿见春名的声音从他怀里响起来,“我死了……”
安室透刚刚酝酿出来的悲伤的情绪瞬间卡壳。
指尖下感触到的温热肌肤之下,脉搏又有力地跳动起来。
他缓缓地低头,对上了鹿见春名鎏金般的眼睛。
“你……”安室透迟疑,“没事?”
鹿见春名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都跟你说了那是番茄酱,”鹿见春名理直气壮,“你知道的,我是个行为艺术爱好者,我随身带两袋特制的假血番茄酱怎么了?”
安室透欲言又止,“你猜我信吗?”
“你信,你必须信。”鹿见春名说。
鹿见春名的心态非常轻松——他又不是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死了。
这个世界也没有人知道亚人是什么生物,更没有专门对策亚人的部门,大不了他再来一次猫抓老鼠的游戏嘛。
先不说安室透会不会相信“死而复生”这种事,就算他真的信了,可既没有监控也没有其他的东西能够证明这一切的发生,这一切只是安室透的“无凭无据之辞”。
就算告诉别人,恐怕也只会被认为是迟来的中二病终于发作了。
亚人这种生物啊,即使在医院里做全套检查也是查不出异常来的,只有死上一次,才能辨别出亚人来。
鹿见春名敢肯定,就算他真的暴露了,也能活的很轻松……至少比在原本的世界轻松。
安室透按住额角,眉头抽了抽。他面无表情地按住鹿见春名,开始解鹿见春名衬衫的扣子。
“喂你干什么?咱们组织难道不禁止办公室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