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要说这个啊!”冯冰愣了愣,就在我以为要糟的时候他突然笑了,“没关系啊,你要住这里多久都可以,反正我这里房子也挺大,空著也是空著。”
我看他笑了,也不像先前那麽担心了。
“我刚才在咖啡厅里自己就决定了,也没来得及跟你商量。”
我自顾自说著,见他没什麽反映,只好挑别的说。
“怎麽样,它们还好吧?”
我走到他边上,看著盘栽,又看了看那株草,野草生命力就是强,换了地方照样能生存的很好。
不像有些花草,一移就会死。
“恩,没什麽问题。”冯冰笑了,“你能在那个时候想到要和我商量我很开心,我不会怪你私自做什麽决定,我们那麽多年的朋友了。”
我听到他那麽说,顿时觉得心里很温暖,放松的笑了,於是和他一起弄盆栽。
一个月後的双休日,我到原来的家里,之前已经告诉过房客这房子不租了,对方也表示理解,现在已经搬走了。
我等的不止是她还有我儿子,其实最主要还是想看看儿子,在医院那次看到以後因为工作太忙也一直没有时间去看他。
远远在窗口看见一辆车开过来,直到车上的人下来,我才看清是前妻和那个男人,却没有看见儿子。
男人上前搂住她,然後说,“你这样骗他不太好吧。”
“有什麽关系,他就是这样没用的男人,所以才跟他离婚。”前妻说。
“可是我看他也很可怜的样子,这房子我们还是不要了,又不是没地方住。”男人继续说。
“这年头房子当然是越多越好,而且这地段那麽好,他现在又肯以当时的价格卖给我,我当然要的。”前妻接口道。
“别可是了,现在我是你妻子,你管他那麽多干什麽。”前妻推开她往楼上走,打开门看见我在里面的时候,愣了愣,然後微笑著问,“临江,你怎麽来了?”
“我是想来看看儿子的。”我直说。
“哦,儿子在外面学画画呢。”她说。
三个人站在房间里异常的沈闷,每个人都在想每个人的心事。
“那我先走了,你们自己弄一弄。”我走过他们身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隐约听见传来的声音。
“有什麽关系,听见就听见嘛,我怎麽知道他在啊,反正他已经答应我了,随便他怎麽想好了。”
我加快脚步,走到大街上拦了辆车就往冯冰家赶,这里我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回来啦?”冯冰见我脸色不太好,走了过来,“怎麽了?没见到儿子?”
我摇摇头,“儿子在学画画,他没有来。”
“那房子没问题吧?”他小心翼翼的询问著。
“没问题,我看他们已经搬进去了。”我走过冯冰身边,避开他,“冯冰,我去花园里走走。”
没看他的表情,我径直往後花园里走,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知道这个社会是“人善被人欺”的社会,可是做事认真有错吗?不愧对自己的良心有错吗?心肠好就有错吗?
亏我一直那麽相信善有善抱,恶有恶抱。
我自问没做过什麽昧良心的事情,可是却一直那麽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