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就走到那株小草面前,从不同角度看了半天,又看了看旁边的盆栽。
对,在这群盆栽里面,它的确是最特别的,可是它不能忘记再怎麽特别,他终究只是棵没有出息的野草,如果妄想挤入盆栽当中,那只不过是献丑罢了。
真是蠢,还认为自己努力就可以让别人刮目相看。
是,是刮目相看了,可惜是看小丑而已。
“临江,”冯冰走过来,站在我边上,“你要是那麽想你儿子的话,我们把他接来跟我们一起住好不好?”
我转过头看著冯冰,想确认他刚才说的话,“你说什麽?”
“我说,接你儿子过来一起住啊,如果你想的话。”他又说了一遍。
“冯冰,其实不是因为我儿子。”
我看看他,认真的考虑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又怕被他笑话。
“恩?”冯冰看著我,然後仔细的看著我的眼睛,然後又转过头去看盆栽,“没关系,想说就说,憋著也不舒服的。”
脑子里一直反复著前妻的话,我转头避开冯冰的视线,
“今天我本来想去见见我儿子的……”
我一直说一直说,说了很久,直到站著觉得脚有点酸了。
“冯冰,你说说,我那麽大的年纪了,竟然还那麽蠢,蠢得把自己最後拥有的东西也都给她了。”我垂丧著头,坐在楼梯上。
“你也是为了你儿子嘛。”冯冰也坐了下来,“要不,就把你儿子接过来吧,他妈妈这样的性格,可能也教育不好儿子。”
冯冰说的很婉转,可是我还是明白了他对我前妻的印象不好。
“其实她以前也不是这样的。”我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
“行了,我知道了,”冯冰笑笑,“那你现在还是考虑下要不要把你儿子接过来吧,省得你一直担心。”
“可是会不会不太方便,”我看看他,“你一个人,和我们住在一起,会不会不方便?”
“有什麽关系,人多热闹嘛。”冯冰笑了,而且越笑越开心,“何况我一直一个人也挺无聊的。”
我看著他站起来,然後拍了拍裤子,“走,吃饭去,你饿了吧。”
“恩。”我站起来,也拍了拍裤子,“冯冰,谢谢你。”
“好了好了,”冯冰转过头,朝我眨眨眼睛,“你要谢我的多著呢,干脆以身相许算了。”
“谁理你!”我快步跟上他,然後两人勾肩搭背的哈哈大笑著进了房间。
吃了饭,照例跟冯冰对杀牌。
时间不早了就回房间睡觉。
跟他说了晚安,我转身关了门。
洗了个澡,换了睡衣,我把包里的皮夹子拿出来,在内层里抽出一张照片,是当时我们一家的全家福,我拿出剪刀,沿著前妻把照片一剪为二,然後把前妻的照片扔了,剩下我和儿子的放回皮夹子里。
“干脆以身相许算了。”
脑中突然冒出冯冰的话,然後顿时觉得有点哭笑不得。
最近好象经常想起他说的话,他做的事。
我觉得冯冰对我真的很好,好的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可是,要说我喜欢……要我喜欢?
我把皮夹子放回包里,然後又摸出了烟,点了支。
看著烟弥漫在屋子里,我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工作是顺利了,上了正轨,结果现在事情又弄成这样。
好象每次我要走运的时候,就会有倒霉的事情要发生。
对了,明天打个电话给儿子,问问他愿不愿意跟我一起住。
我想著笑了笑,也不算是完全倒霉吧,妻子既然变成这样,那麽儿子对她来说也应该会是负担吧,她不要最好,我的儿子我来教育,我不想他变得跟他妈妈一样。
好了,先睡觉吧,别的事暂时先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