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亦也听到了许多风声,每日担忧的不行,只可惜他虽然升为了从五品的侍读学士,但在这京城还是太微不足道了。
他甚至没有上朝的资格,只能从同僚的闲话中得知一二朝堂风声。
老师那里,他去问过几次,他们老两口都承受着摧心之痛,他也不敢过多打扰,只好和文羽穆商量,请他没事便过去做些好吃的,好歹为他们调理一下身体。
这一日,终于轮到他进宫轮值。
他辗转找到皇上身边的方德海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事态竟然已经如此严重了。
他心一横,跑去求见皇上。
皇帝还在上朝,与一群臣子简直势同水火,要不是还有温老一系的人马压着,恐怕早就闹了起来。
现在也不过是一根绷紧的弦,就看谁先断。
皇帝除非真的想做一个暴君,血溅朝堂,否则一时半会还真拿这些官员束手无策。
他救灾殿外求见,被侍卫拦了下来,方德海愁眉苦脸的道:“薛大人呐,您就消停点吧,若您也折了,这可怎么办啊。”
薛亦拉着他急急地道:“方总管,你帮我进去求见皇上,就说我薛亦自告奋勇,想要去查案。”
方德海听了,一咬牙,说:“那咋家就替您跑一趟。”
他上了年纪后,就不再担任传唱太监,只是负责伺候皇帝的日常起居,不过威望更深,从后殿入前殿,一路上一点阻碍也无。
他一路小跑急奔,在皇帝耳边耳语几句。
皇帝精神一振,高声道:“宣薛亦进来。”
侍卫得了旨,便放了行。
薛亦走进来,躬身行礼,“见过陛下。”
“快起。”皇帝激动地道:“你说你愿去查案,你可有把握?”
薛亦道:“臣定当竭尽全力。”
龚文桢慢条斯理的站出来,拱了拱手,“皇上,薛学士和温长宁乃是同门师兄弟,属亲近之人,理当避嫌,怎能让他去查案?”
皇帝怒摔了一支笔在他头上,“给朕闭嘴!”
薛亦道:“皇上息怒。”
他转向龚文桢,“龚大人,诸位大人,我愿意在此以人格起誓,绝不会徇私包庇。”
“我知道诸位不信我,这样吧,今日各位都在这里,不妨做个见证,案子查清后,诸位可就案子的任意细节对我发问,有一处对不上或有问题,便治我一个办事不利之罪,我绝无二话,立即辞官回家。”
他将话说到这份上,再咄咄逼人就显得他们很不讲理一般
龚文桢眼睛一眯,“不知薛大人需要多长时间,你若是查个一年半载的,那还查个什么劲,届时什么线索都没了,还不是由着你说。”
薛亦看向他,行了一礼,“不知大人有何见教?”
他神色凌厉,虽然很客气,却令龚文桢感觉极不舒服。
“呵。见教不敢当,这案子大理寺查了十天,既然薛大人觉得自己笔大理寺的官员都厉害,那不若便以五日为约定好了。”
薛亦看向皇帝,“臣没有意见,一切听皇上的安排。”
龚文桢也看向皇帝,说:“若皇上觉得不够,再添几日也使得。”
皇帝充耳不闻,只看向薛亦,他知道薛亦一向聪明,不免抱有很大期待,便道:“那便暂时以五日为期,朕擢升你为大理寺少卿,专司此案,命刑部和大理寺无条件配合你。”
“臣谢皇上隆恩。”
薛亦领了命,便退下了,皇帝也宣布下朝。
龚文桢袖着手,阴冷的盯着薛亦的背影。
大理寺少卿,呵,一下子就从从五品升到了从四品。
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命当这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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