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曦大声地哼笑一声,身後温度抽离。
蒋曦大字型地往後倒,外套的连帽罩住他半只眼睛。
他把飞掀到蒋曦腹上的t恤拉下来,明明感冒了还那麽不注意。
蒋曦没被盖著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他在收拾碗盘的时候仍清楚感到那视线。
「为什麽藩望会让你出来住?」
「很可能是因为,我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恐怕藩望还没看到那字条,事实上他怕受到责难也不太敢看手机。
「换作是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
蒋曦的嘴巴真难得吐出这样的甜言蜜语。
但若他没记错的话,「我当时也没给你拒绝的机会。」
「不。」蒋曦缓缓地闭上眼,似乎准备睡一会儿,「你没有。」
他叫蒋曦吃药後再睡,然後自己也吃了药,把碗盘收拾好拿下去厨房。毕作的瓶颈位被蒋曦解决了,他松一口气地去洗澡,也回覆了由由他们传来的讯息。回房时,蒋曦双目紧闭、呼吸平缓,他替青年盖好被子然後去关灯。
才压下灯键,就听到蒋曦说,「过来。」
原来还没睡下。
「我多拿了一卷棉被可以打地铺。」
「过来睡觉,我困死了该死的药。」
「那你直接睡,不用管我。」
「一是爬上床一是被我赶出去,快选。」
现在几点了这时间被赶出去只能露宿街头或睡天桥底。
性格本来就恶劣爱欺负人,病了之後更变本加厉了,他知道蒋曦是认真的。他无声叹气,把抱著的棉被放到沙发上,摄手摄脚地爬上床。蒋宅的床皆是双人床,容纳两名男子还是绰绰有馀。
他可以与蒋曦同躺在床上而没任何接触。
「你的感冒还没好。」
「放心,我不担心你会传染我。」
他的排斥反应根本不会传染任何人好吗。
「我在担心你传染我。」若真的被传染感冒恶菌,再雪上加霜就直接进医院得了。
「我喜欢你的坦白你怕什麽?反正快换新的肝脏了。」
这是旧的怎样都没所谓的意思吗?
若有世上最任性话语的比赛,蒋曦怕是直接拿奖。「你不知道新的肝要等多久。」
不知道短期内有没有合适者,也不知道等不等得到。
「我知道得比你多。」蒋曦像头大猫般伸展著手脚,伸手搭上他的手臂,「好热,还在发烧?几度?」
「376。」倒是蒋曦应该退烧了,他的手在对比之下很凉,在皮肤上一摸带来一阵麻。
「过来一点,我身体凉凉的会让你比较舒服吧。」
即使蒋曦说的是事实,他也不会跟他手脚相贴。
他们就算在以往交易时也未曾相拥而眠,应该说,他们在床上做的事不是睡觉。
他翻了身,以背脊对著青年。「既然好了这麽多,你明天就去上学吧。」
蒋曦半天都窝在床上,被中全是他的洗发精香气,充斥著一呼一吸,吸入的都是蒋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