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身后又出现十来位婀娜的丫鬟来,排成两列,手里举着托盘,上面放着各式的碗盘。兰沁禾一阵茫然,怎么就突然吃饭了?她还急着回去母亲那里领罚呢。这个点也确实该吃晚膳了,兰沁禾欲言又止,最后因着现在一丁点儿也不敢得罪慕良,终是咽下了拒绝,笑道,“不久不久,您怎么穿这么点就来了?”她边说着边和慕良跨入了房内,在一张圆桌前坐好,由那些丫鬟鱼贯而入、摆放佳肴。“臣不冷。”慕良似乎比兰沁禾更紧张,他双手握拳放在膝上,后肩僵硬,呈现出一个很拘束的表现来。兰沁禾在京圈里混得如鱼得水,一半是因为她很擅长察言观色,最喜欢透过这些小动作来看人。如之前发觉慕良对自己的心思,亦如和九王爷玩牌,都是如此。这会儿慕良就坐在她对面,紧张的神情一览无遗,兰沁禾一眼就有底了。这顿饭吃得好了,兰家、兰熠便能无恙,是个要好好把握的转机。她静下心来,坐观其变。丫鬟们上完了菜,慕良却挥了挥手,将其全部赶出。这很不平常,桌上琳琅满目,却没有一个丫鬟在屋里伺候。兰沁禾垂眸,看了眼桌底下慕良的脚。被桌布遮挡,她只能瞧见对面的人双脚并得极紧。慕良非常忐忑。兰沁禾才意识到,这似乎是她上次强吻慕良后,两人的“臣愿作舒铃,求娘娘成全。”这句话之后,屋里安静了很久。兰沁禾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预想之中的关系,该是梁山伯祝英台,可慕良想的却是舒铃那样暗地里的玩物。这话题实在让人害臊,她今日毫无准备,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劝说。察觉到兰沁禾的沉默,慕良脸上的那点羞红立马退了下去,又变回了惨白一片。之前兰沁禾在九王府放话,众人都以为是秦玉,可慕良却是明白的。秦玉是东厂的厂卫,他自己亲自插进郡主府的人,稍一问话就明白了绝不会是他。兰沁禾最近的两个月一次都没见过秦玉,反倒是刚刚对自己……慕良一下子就明白了,一定是娘娘从未见过司礼监的年轻太监,觉得有趣儿,起了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