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牵着他,看不清黑布下他的眼睛,亦不知道他身上还有多少她不曾知晓的一幕,但似是每一日里,同他在一处的时候,时间仿佛都过得特别快,如同从她指尖缝隙里溜走的水滴……她心头微怔。似是在遇见阮奕之后,她才对这并不期待的赵家和京中有了些许期许。——早日嫁过来。他这句话说得分明有意无意,她与他的婚事,早前在她看来似是时日问题,可当下,她竟然也对婚期有了期盼……她忽然想,她何其幸运,遇见的人会是阮奕。那个,将她捧在心尖上的阮奕……等回大帐外时,已经入夜。今日狩猎的最后一日,所以晚宴也格外隆重,赵锦诺想起阮奕早前说的,今晚会有不少人通宵达旦饮酒,一直到天明时候。赵锦诺和赵琪二人上前寻位置,却听有人唤她二人。抬眸看,竟见是褚进在朝她二人激动挥手。其实今日之前,她们同褚进根本连认识都算不上,赵锦诺对褚进的印象也顶多停留在昨日众目睽睽下念诗投湖的哗众取宠上,但今日狩猎之后,却都熟络了起来。赵锦诺也反应过来,今日的座位似是有变化,仿佛是按今日一处参赛的位置来排列的。参加狩猎的在前方,未参加狩猎的坐在后方;名次越靠前的在前排,名次越靠后的在后排。既是要通宵饮酒,那自然是并肩协作过的人坐一处最合适。今日狩猎,他们夺了桂冠,位置在赐婚鸦雀无声中,顺帝和皇后微微对视一眼。多年的默契,很快从对方眼神中猜到对方的心思。阮奕若是在他们跟前请了旨,认宴书臣做义父,便是得了天子首肯,日后是可以名正言顺在任何场合都唤宴书臣一声“爹”或“父亲”,阮奕同赵锦诺幼时便定过亲,那便是……赵锦诺也能名正言顺得唤宴书臣一声“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