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赵琪冲上前来同赵锦诺相拥,“姐!我们竟然赢了!天哪!”赵锦诺会心笑笑。亦见阮奕上前,同袁开阳一处。袁开阳叹了叹,亦同阮奕拥了拥,“欢迎回来,阮奕,这月牙湖狩猎少了你,真是少了不少乐趣。”似是先前还剑拔弩张的杜峰和陆容羽两人也都笑笑,一人道,阮奕,算你厉害;一人道,阮奕,你果真是好了……赵锦诺忽然想,狩猎上有旗鼓相当的对手,许是一件幸运的事。……而另一处,随着一声锣鼓声,宣告比赛结束,最紧张的其实是范逸同褚进,沈绾,还有陆容霜这里。方才那一箭,几人分明是见陆容霜射出去的,也见陆容霜命中,范逸当即脸色都变了,按照时间和陆容霜面上的胸有成竹推算,这应当是对方手中缺的最后一只鹿。范逸明知如此,却还是来不及挽救。一声比赛结束的锣鼓声想起,褚进和沈绾都有些懊恼,其实,就差那么些许,真的只差些许。而陆容霜面上,亦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对方有范逸和阮奕,即便一个蒙了眼睛,一个绑了手脚,但赢得都实在都不容易。这二人,当真有些可怕,又尤其是凑在一处的时候。早前是二人不对付,但今日不但没打起来,反倒给旁人当头棒喝。当真不容小觑。陆容霜心中唏嘘,谁知余光却才瞥见,一侧的禁军这才准备挥动手中的旗帜,陆容霜和范逸,褚进都愣住,但比赛不都结束了吗?禁军眼下似是才举旗,那便是……比赛是在阮奕和袁开阳处分出胜负的?!这个突如其来的转折和剧变,几人都神色紧张。但袁开阳处有袁开阳和陆容羽,阮奕处却只有一个蒙着眼的阮奕,和赵锦诺,赵琪……究竟鹿死谁手?此处的禁军显然也不知比赛的最后结果,直至观礼台上的执令官用特殊的节奏挥动着旗帜,此处的两个禁军才都拱手,朝范逸几人道,“恭喜范侯,你们胜了!”范逸未愣,他们赢了?阮奕同赵锦诺射中了只鹿?!短暂的反应过后,范逸忽得摇头笑了笑,阮奕这家伙!他一个蒙着眼睛,连方向都需赵锦诺牵着的人,竟然能射中三只,范逸既奈何,又觉钦佩!这样他都能赢!若是换成自己,只怕是未必。今日这场比试,若是没有阮奕,应当走不到最后。他比他更理智,也更懂审时度势。范逸轻嗤一声。褚进更是在直接心中“艹”了一声!早前他一直看不惯阮奕,更尤其是阮奕让他当众出丑的时候,但眼下一刻似是都烟消云散,昨日月牙湖的念诗跳湖似是都不值一提。重要的是,鬼知道他们赢得有多艰难!每一步,都极其不易。若不是阮奕和范逸两人,许是他早就放弃了,但与他二人一处,竟让他做到早前觉得一定做不到的事,而这些事,似是远比在京中惹是生非,打架斗殴来得畅快得多!眼见范逸抽出匕首,隔断绑在两人手脚之间的绳索,褚进不由笑笑。范逸亦道,“褚进,今日让人刮目相看。”褚进似是微微怔了怔,既而也忍不住低头笑起来。有一日,他竟会得范逸一句赞许,而早前,分明都是半威胁半警告他,不要惹是生非!褚进愣住,范逸遂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样的褚进不是很好吗?”褚进微顿。范逸已上前,朝沈绾笑道,“辛苦了,沈绾。”沈绾额间还有汗水,朝他二人道,“不辛苦。”……众人折回营帐中,洗漱,换了身干净衣裳。今日在猎场内围跑了大半日,一直神经紧张,不敢放松,到眼下,才觉全身上下似是都脱力了,也一身是汗。但今日的经历不可复制,也不可多得。浴桶中,赵锦诺莫名笑了笑,又忽得轻“嘶”一声,左手掌心因为要握紧弓箭,这一整日磨破了一层皮,浸在水里有些疼,遂而想起她今日握紧弓箭的时候,他的手温和却有力的握住她,她分明从未用过弓箭,但同他在一处时,即便明知他蒙着眼睛,心中却仍然踏实与心安。似是有他在,哪怕在狩猎场上这样全然陌生环境里都不需担心……在她心中,他是早前呆萌听话的小傻子,大白兔。亦是温文如玉,举手投足都似卓然生辉的世家子弟。还是……会趁机逗她,与她亲近,邀她赏月,在月光下亲吻她的风流少年郎。更是,今日猎场中沉稳淡定,耐心又温和,果敢又多谋的阮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