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化
四月,春雨密密,绿叶喝足。
路柔搬进江漫家,费不少劲。先骗父母,花了几百请朋友吃饭,帮忙纵谎。
后来是打包行李,她纠结到晚上,左不对,右不行,看天已鸦黑才决定。
东西不多,但还是重,一点点慢慢腾进江漫指定的保姆房间。房间不大,但地方足,被子江漫买的,白墙灰调,是他崇尚的风格。
这个窝,一下窝在她心坎上。
最后一摞书,十多本,她艰难抱着怀中,小心翼翼地迈进他家。
在门口,迎面走来江漫。他停在不远,从上至下,一寸一寸打量她。
突然,声音温柔体贴:”很重吗?”
路柔一下失措,牢牢抱住,瞅他一眼:“是有点…”
再瞅他一眼,她低着下颌,等他下一步动作,嘴角偷偷扬了一角。
他在心疼她?对她有意思了?孩子应该叫什么好…
又瞄他一眼。她想或许可以表现得更娇滴滴一点。
但她的娇弱还没施展,便见江漫看了眼手表。
飞快转身:“那快点,要熄灯了。”
路柔:“……”
“哦。”
果然,江和尚,无情楷模。她就说他怎么会有心帮她。
一下闷了。双肩顿时垮下。
——
窝在有他同样洗衣味的被子里,路柔一整夜嗅个没完。
睡不好了。
也一整夜望着天花板,乱想,思绪从天下掉到地上:真忘记她玷污他了?他是一条鱼吗?忘那么快。
真信她喜欢体育生了?
那天,她撒谎了。想借缺钱,捡垃圾扮可怜,试探他的同情,只想把好友加回合理化。
结果却直接蝌蚪变青蛙,同居了。
太如意,如意得太不解,她总觉有幽暗的陷阱在等她。
这拙劣的演技真骗过他了?
路柔闭上眼,深吸气,疑问被打成了结:江漫怎么突然就改主意了?是不是,对她还是有点什么…
求方法,不过是求心安。来时,她自然没用鱼鱼小姐的指导。
什么,需真挚地表达对他的仰慕,要时常带他去感兴趣的地方,还要多请教,每天和他钻研学问。
她暴躁回:我是要他拜在老娘石榴裙下!不是拜师。
鱼鱼:…告辞。
票还是给了,也算,交个朋友。
深夜,鱼鱼还在跟她发信息:「女仆和少爷,一听就很有故事,黄金八点半不会缺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