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驹嗯嗯啊啊地敷衍,凑近货架,睁大眼睛去看上面的药。
烧得厉害,眼睛就疼,小腿肚子直泛酸。
“并且还聪明,我记得那会上学的时候,老师布置的卷子他都不咋写,但是还稳考年级第一,我怎么就没这样的脑子呢?”
退热贴捏在手里,陈驹缓缓呼出一口气,转身,揉了揉自己的眼。
“听说在国外要结婚了,”
班长话多,提起八卦的时候更加兴奋:“都怀疑这人是变态,用工作代替性。生活了,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公主,能给他拿下……”
“刺啦——”
一阵微弱的电流声,顺着耳畔传达到心脏,带来陌生的悸动和无措,以及茫然的抽痛。
陈驹来不及看突然黑屏的手机,整个人忘记呼吸,呆呆地站在原地。
裴敬川……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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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病不是刚好吗,怎么就敢出来喝酒?”
杜少桦忙得脚不沾地,总算有时间端着两杯鸡尾酒回来,一屁股坐在高脚凳上,同时瞪了一眼试图搭讪的男人,用手拍了拍陈驹的后背:“喂,听得到我讲话吗?”
酒吧光线暧昧,舞池音乐震天,陈驹枕着自己的胳膊,不说话,就一直笑。
笑得杜少桦心惊肉跳。
陈驹不大出门,皮肤白,平日里总是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样,再加上于讲台铸就而出的育人范儿,就很有那种矜贵禁欲的感觉,所以一旦微醺,整个人就很不一样。
眼眸染上红晕,犹如三月春水,波光潋滟。
难怪引来垂涎。
杜少桦身为朋友,当仁不让地承担起“护花”的责任,声音很大地凑过去:“知道刚才那俩人都是来勾搭你的不?”
“知道,”
陈驹的额发散下来,稍微挡住了点漂亮的眉眼:“我知道……他要结婚了。”
后面那句话声音太小,杜少桦没听清楚,就继续扯着嗓子:“那你还这样继续笑!”
简直如同一块包装好的小蛋糕,精致可爱,冲着来往的人展示自己的甜美。
甚至连衬衫都扯了出来,露出一截纤瘦的腰。
也忒大方。
杜少桦无语地给人衣服拽好:“咱要不去楼上坐,房间都开好了,您爱喝多少喝多少,喝完了我开车送你回去,怎么样?”
陈驹眨了眨眼,拉长的语调格外孩子气:“不要——”
嗬,这是真喝多了。
杜少桦冷冷一笑,掏出手机进行威胁:“不听话就给你妈妈打电话!”
虽然可耻但有用。
他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也是陈驹为数不多的发小,知晓这人从小到大都什么狗脾气,虽然倔,但在家人面前总是会妥协,也不会不知好歹,再苦的药都能眉头不皱,平静地全部喝完。
手机屏幕已经亮起,杜少桦恶人做到底:“去不去?”
夏天是酒吧的热季,这段时间人手不足,晚上他也跟着忙,无暇再顾及一个喝醉了的陈驹,唯一的办法就是盯紧点,给人送到楼上,踏踏实实地睡一觉,明天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