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忠国点头答应,让人把最好的客房收拾出来,换上昂贵的金丝被褥,点上上等的熏香,恭恭敬敬将方落月请过去,恨不得把她当成菩萨供起来。
方落月没有认床的习惯,沾了枕头就沉沉睡去。
夜深人静,齐骁寒幽幽醒转,觉出一丝不对。
以往他蛊毒发作,服了周太医的药醒来总是头昏脑胀满嘴苦涩,如今却是神清气爽,舌尖还蕴着一丝清甜。
“主子,茶。”忠国站在床边,递上茶杯与痰盂。
将军厌苦,每次服药之后都要用几杯清茶漱口,洗去口中苦味。
齐骁寒摆摆手,从床榻上坐起来:“今日不用漱口,周太医换药了吗?”
忠国连忙端走茶杯和痰盂:“周太医没换药,您服的是那位姑娘的药。”
齐骁寒一愣,脑海中浮现方落月的身影,以及她是如何拽下自己的亵裤,眉眼顿时拢上一层阴郁。
“她人在哪?”
“在客房歇着呢,主子,那位姑娘好像有把握解您的身上的毒。”
忠国眼眸发亮,绘声绘色的讲了方落月从齐骁寒胸前取出虫子的事。
齐骁寒微感惊讶,手指拂过胸前的细小结痂,眸光微沉:“她的身份查清了吗?”
忠国点头:“是镇国侯府的嫡女,模样和身量都能对上,只是未曾听说这位嫡女会医,而且侯爷平常很宝贝这个女儿,要是知道咱们把人劫来了,恐怕不会轻易罢休。”
齐骁寒眉间轻拢,敛眸道:“镇国侯咱们得罪不起,可咱们劫来的这个未必是他的女儿。”
不会医术,却能解得了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蛊毒,要么就是故意藏拙,要么就是被人顶包代替了。
总之那个女人巧舌如簧行径怪异,不得不让齐骁寒在意。
忠国摸不着头脑,递上一封密信:“主子,昨夜太子府又混进刺客了,太子被临时转移到别处养伤,皇上的意思是想让您乔装一番住进太子府,直到揪出幕后真凶为止。”
一年前皇上病重,太子姜苏宴不知成了谁的眼中钉屡遭刺杀,主谋却一直抓不到。
皇上让齐骁寒伪装成太子便是有吸引火力之意,妥妥的挡箭牌。
齐骁寒却眼都不眨就应下,吩咐道:“去准备一下,天亮就进太子府,那个女人不是说仰慕太子吗?问她愿不愿意跟咱们一起过去。”
只有把她放在身边时时刻刻监视他才能安心。
忠国愣了片刻,想起方落月说有事跟齐骁寒商量,退出房门就去喊她。
方落月这一觉睡的很香,抻着懒腰神清气爽的来到齐骁寒寝室外。
“太子殿下,我来了。”她象征性敲了两下房门,见没人答应就自己走进去。
屋里,齐骁寒已经穿戴整齐,一身明黄织锦长袍,外披青色狐绒雪裘,墨发用玉冠高高竖起。
身量修长宽肩窄腰,连手上的墨玉扳指都十分称他,活脱脱的清俊贵公子。
只是不知为何脸上戴着一张金丝面具,添了几分神秘与禁欲,更让人想入非非。
方落月压下犯花痴的念头,走到齐骁寒面前,没了之前的唯唯诺诺,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太子殿下,咱们做笔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