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入门,秦婈便朝紫檀柜大致扫了一眼,上面摆着的大多都是他珍藏的传记和以及上好的笔墨纸砚。
玉笛年久不用,四处都找不到,上面的箱里没有,目光自然就向移去,最终她在柜底看一个紫檀双屉箱。
秦婈蹲身,打开了箱。
秦婈愣住,没想到里面装的居然是信,还不止一封。
她估计箱里都是萧
帝后3愿君百千长。
聿的旧,本无兴趣看,可低头一瞥,竟看清了信笺上的细楷字——阿菱亲启。
字迹既陌,又似乎有些熟悉,慢慢,脑海深处的记忆变得清晰起来,好像是何宸的字迹?
可何宸写的信,为什么会在他?
好奇使然,秦婈屏息将一封封信拆开——
【阿菱,元洲事务繁多,暂无返京,抱歉良深,辰礼只能由家妹转交,草率书此,日后赔罪。】
【上一函迟迟未复音,不何故。不睹芝仪,瞬又半载,相思之切,与日俱增。元洲春暖花开,不京城何如?】
【阿菱,昨日得到回信,欣慰无量】
居然还有回信。
看到,她还有什么不懂,一时间气血翻涌,眼睛都瞪圆了。
些信她都没过,如何能给何宸回信?
谁能想到,平日里端然肃正的男人,背地里居然还做上了窃贼。
偷信、代笔回信也就罢了,他把信留着是何意?来日找她算账用?
男人恶毒的心思简直跃然纸上。
秦婈忽然就气笑了。
把剩的信件都拿出来,准备去找那老男人好好算个旧账,仔细数了数,三十四、三十五、三十六第三十七封,怎么没有署?
秦婈指腹一顿,索『性』直接拆开——
字迹从细楷变了铦锐方硬的正书,看了太多年,她只需瞥一眼便能瞧出是谁写的,心里莫一紧。
吾妻淑览:
窗外新雪初霁,万籁俱寂。
春秋荏苒,白驹过隙,转眼竟至不『惑』之年。
酒溢瑶觞,思绪萦怀,虽染墨几度,犹『操』翰难落。
吾于帝王之家,立志匡扶天;一心所向,九死无悔。奈何半自负,茕孑傲。至为争权逐利,不顾卿心初寄,横刀毁良缘一桩。
结发二十余年,共枕半世,牵累卿历经悲欢困苦,但恩爱之语,始终未言半句。
心欠卿良多,却不悔当初夺爱迫嫁。
一语及此,只恐卿又恼余三分也。
青山碧水,万春不改,然福祸穷通,离合聚散,终有期矣。
近时,吾尝追忆往昔,望庐思其人,入室想所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