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调进内阁,这不就行了?”沈扶:……这个段明烛,原来在这里等他。“好不好嘛。”沈扶不为之所动。段明烛搂着他的腰晃了晃:“行不行?一句话。”沈扶实在受不住他撒娇,叹了口气道:“好了好了,我答应你。”段明烛这下高兴了,又开始在被窝里闹腾起来。时辰已经很晚了,再有一刻就到子时了。沈扶被他闹腾累了,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屋子里的安神香还在燃着,青烟从熏炉的镂空里升腾而起,留下袅袅香味。段明烛搂着他的胳膊,指腹还在摁揉着他手肘处的一个穴位。深夜寂静,听着身侧轻微而绵长的呼吸声,段明烛知道他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梦境里。他抬头看了看沈扶,收回手,随后坐起身来,离开被窝,又为沈扶盖好被子。段明烛穿好衣裳,下了床,走到香炉旁边一瞧,安神香已经快要熄灭了,于是段明烛取了新的香料放进了香炉里。随后,他走出了大帐,贺浔和乔英已经在帐外等候了。“启禀主子,大军已经整肃完毕,听候调遣。”贺浔恭声道。段明烛点点头:“取朕的甲来。”“是。”贺浔应声而去,段明烛又道:“乔英。”“属下在。”段明烛负手而立,抬了抬头,望着夜色里远处连绵的山脉,沉默半晌。“朕这一去,不知何日才能回来。这些时日,先生就交由你来照料了。”“属下遵命。”话音刚落,乔英又迟疑。“可是主子答应过沈大人,不会再亲临战场,若是大人醒来,发现主子又去了前线,只怕……”提到此事,段明烛犹豫片刻,最后轻轻一叹。“朕自然知晓,所以……”所以今晚一直在闹他,沈扶被他折腾累了之后,自然也睡也沉。不止如此,而且……“今晚给他点了不少安神香,如此一来,他至少得等到辰时才能醒来。到那个时候,他也寻不到朕了。”乔英:……“他若生气,你帮朕多劝着些。”段明烛说道。“……是。”乔英默默应下。贺浔已经取来了盔甲,为段明烛穿戴好。段明烛仍是不放心地往军帐内望了一眼,即便这个角度并看不到沈扶。穿好了盔甲,贺浔又为其系好佩剑。大军已经在等候,只待段明烛一声令下,大军即刻出发。段明烛正欲离开,角落里突然窜出来一个毛绒绒的东西,蹭在他的军靴边,抬头看他。段明烛低头一看,随后将毛绒团子抱了起来,举在面前,轻笑一下。“这个时辰了,你怎么还没睡?”小燕喵了一下,眼睛里有些无助。“怎么,知道朕要走,所以乖了?”段明烛笑道。“替朕照顾好青砚,知道吗?”“喵——”段明烛将小燕塞给乔英,随后准备离开。临走前,他却又回头看了一眼。沉默片刻,他突然间转身,径直走入帐内,在黑灯瞎火的军帐中轻车熟路地捧住沈扶的脸颊,并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一吻。随后起身,看着他沉睡的容颜半晌,最终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了。而沈扶依旧闭着眸,在安神香的帮助下睡得很沉。
--------------------下次更新时间下午三点~想看大家的评论qaq长云暗(二)三更卯时二刻,沈扶还没有醒来,他下意识伸手探向一侧,然而却摸了个空。他霎时睁开眼睛,却看到旁边枕席空空,什么人也没有。“陛下?”沈扶坐起身来,神色露出几分慌乱。“陛下——”守在帐外的乔英走了进来,对他躬身行了一礼。“大人有何吩咐?”沈扶抬头,蹙眉看他:“陛下人呢?”乔英明知他会有此一问,却还是沉默了。沈扶:“说话。”乔英沉默了片刻方才回答:“今日凌晨时辰,陛下已经率军赶往潆水了。”“什么?”沈扶微惊,“他今晨出兵,为何先前不曾与我商议?”乔英低着头道:“主子许是担心,若是告诉了大人,他便走不了了。”沈扶沉重地闭了闭眸,长长地叹了口气。前天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梦,梦到段明烛一去不回。醒来后他便开始不停地心悸,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却不想,今天他真的一声不吭地走了。“大人,主子有交代,望您不要责怪于他。”乔英道,“等战事结束,他会亲自来向您请罪。”沈扶眉眼神色间尽是担忧,他不愿让段明烛上前线,拿着剑去干那些白刃进红刃出的事情,去厮杀,去拼命,更不愿让他处于危险境地。到时候受了伤,他又会千方百计地隐瞒,最后事情败露,又开始卖乖装可怜,求他原谅。沈扶实在头疼不已。这个段明烛,就只会让他担心。“喵——”听到声音,沈扶微微睁了睁眼睛,小燕前腿蹬地,一个纵跃跳上了床。沈扶抱着它,抚了抚雪白的毛:“连你都知道他凌晨的时候走了,是不是?”“喵……”小燕的耳朵都垂了下来,脑袋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抱着猫静下心来,沈扶仔细回想了一番昨夜发生的事情。平日里宿在军营,段明烛向来在夜间也会保持警觉,所以睡觉的时候从来不燃安神香。可不知怎的,昨夜他却突然点了香。沈扶起初没有在意,以为是近日以来都没有战事,他想好好休息休息。却不想,他的真的目的,是要让沈扶“好好休息休息”。还有临睡前,他为自己按揉穴位,也只是为了让他尽快入眠。等他睡着了之后,段明烛就可以悄悄地离开了。这个段明烛,当真是过分……沈扶又叹了一口气。“大人也不要责怪陛下,”乔英低声说,“陛下也有他的苦衷。”沈扶将猫放到一旁,下了床,趿上鞋子。“什么苦衷?”“昨日军中于澄将军带回来了情报,称完颜和澈和韩卓极有可能已经回到了北凉军驻地。”乔英说。“大人最是知晓陛下的性子,韩卓既然是叛徒,陛下就一定会亲自抓住他。”沈扶拿起衣架上的长袍披在身上穿好,冷冷道:“我自然知晓他一向睚眦必报。可他这是没有分寸,不知轻重。天子的安危和叛徒的性命,究竟孰重孰轻?”说着,沈扶已经自行系好了衣带,他望向乔英,“陛下自己没数,难道你等也不知该好好劝着他吗?”话已至此,乔英立刻单膝跪地:“属下知罪。”他声音一顿。“可是还有一原因,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