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山呼万岁,皇上例行询问事宜。
司湛站在殿里,听着诸人上奏事宜,两个党派为了一点小事如何处理,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不休,他慢慢地觉得有些疲惫。
早朝进行到一大半,杨阁老拿着笏板,上前一步说:“启禀皇上,京都以北雪灾肆掠,诸镇受灾严重。恳请皇上派遣钦差前往赈灾。”
皇上的目光落在了司洸身上,他本想让司洸前去赈灾,又想太子近来得意,东宫事忙,再让他去赈灾,太子手头的事情便过于多了。
他又看向太子身后的鲁王,这是个纨绔,让他去赈灾,少不了官官相护、中饱私囊。
皇上看到司湛,突然眼中精光闪烁,这时他才想起来,皇后前些时日给他提议,让湛儿也参与政事,他当时同意了,但转头他就忘记了这件事。
湛儿良善又有仁心,作为皇家的颜面出使赈灾、押送赈灾粮草,再合适不过。
皇上指向司湛,“瑾王,你去北边诸州赈灾吧。”
司湛被皇上点到,文武百官的目光都向他看来。
司洸听到瑾王去赈灾,宽袖下的手不由得激动地抖了抖。
司湛想,能去赈灾,为百姓做些事情,他自是乐意的。
往年他曾听杨阁老说赈灾的官员与地方官员勾结,侵占救灾银两,那时他感到气愤。
如今能由他去赈灾,至少赈灾银和粮草他不会监守自盗。
比起在朝堂中听诸人争执不休,他还是更愿意做些实事。
因此司湛应下,诸人也对此没有异议。
散朝后,皇上将司湛单独叫到御书房问事。
皇上对瑾王一向宠爱,骤然让他去做事,心想他自由自在惯了,于政事一概不懂,特意把他叫来提点几句。
皇上看司湛穿着朱红色朝服走进房中,他的唇边挂上欣慰的笑容。
他在对待湛儿时是个仁慈的父亲,若是其他的孩子,他派了事情去做,他们没将事情处理好,便等着回来受罚。
但若是湛儿去做事,他反倒怕湛儿处理不好,受了委屈。
“赈灾不只是救助灾民这么简单。”皇上让司湛在椅子上坐下,敖公公立刻向瑾王奉上热茶。
司湛自知所知甚少,恭敬道:“还请父皇指点。”
“去了灾区后,你代表的是皇室的颜面和朝廷的官员,你要笼络当地的富豪、乡绅,不要让他们哄抬物价给赈灾添乱。你所做之事,不止是赈灾,还要考察当地的民情和地方吏治,对于做得好的官吏你要进行嘉奖,以示皇恩。”
司湛记下,起身行礼,答谢父皇的教诲。
皇上说:“明日便出发,现在去看看你的母后和祖母吧。”
司湛应下。
敖公公将瑾王送出御书房。
司湛去与皇后同用了午膳,皇后看他这样听话,也领了差事做,她心里高兴,对他止不住地夸赞。
用过午膳,司湛又去看望太后,在太后午休后,他离开皇宫回府。
江神聆白日在家一直惴惴,担心司湛多想。
等到午后,门房回禀,隔壁住的鲁王散朝回来。
但她左等右等,王爷却还是没有回来。
一直等到日落黄昏,江神聆修剪着瓶中的红梅花枝,烦闷地将花骨朵剪下来几个,“不回来算了,便与我置气吧!”
门口传来一声轻笑,“谁与你置气了。”
她嗔怪地看了司湛一眼,放下银剪刀,走上前去帮他脱朝服,“我,我与自己置气。”
“我的夫君,上朝第一日就晚回来了半日。不知道王爷脾性的人,还会以为他借着上朝,终于可以摆脱我这个悍妇,因而喜悦地去街上玩耍去了。”
江神聆抬头看他,只看到他眼中清清亮亮的笑意,她便也笑了起来,“快说!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