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与沈晏站在棺前,手执红绸,长案上是惠妃娘娘与沈晏生母的牌位。
乐声起,悠远袅袅,迤逦不绝。
今日成婚,不拜生父,只拜天地,告慰亡母。
一曲欢歌,不惧生死,觏尔新婚,以慰我心。
虽情形如此诡异,可看到二人磕头缔结,见证二人一路行来的这些人都红了眼眶,尤其是刘公公,忍不住呜咽出声。
沈晏跪在地上,头触地面,眸子通红。
此生得遇云翊,足矣。
刘公公嘶哑着嗓子喊:“礼成。”
萧彻扶着沈晏起身,朝他笑,温柔缱绻的喊他:“长策”。
沈晏上前一步,抱住他,手抚上他的脖颈。
刘公公老怀安慰的啜泣,泣着泣着就见王爷攥住了公子的手,一根根掰开他瘦长的手指,三根银针掉落在地。
刘公公:“!!!”
木夏:“!!!”
春山:“???”
绿云:“嗯???”
姑娘们拨弄琴弦:“呃……”
杨固好奇上前捡起那银针放到鼻尖嗅了嗅:“有蒙汗药?”
红着眼睛的沈晏:“……”失手了。
刘公公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
萧彻挑了挑眉:“怎么,害怕我疼,所以迟疑?”
沈晏:“……”若非马上要死,他怎么着也得跟萧彻吵上一架。
萧彻转头看着众人:“行了,观完礼就走吧,我和长策要洞房了。”
惊闻此言,沈晏咳得惊天动地,众人则是一脸的无语。
萧彻将人都捻了出去,然后站在陵墓前对木夏道:“别忘了我交托之事。”
沈晏则看向绿云,眨巴着眼睛,绿云聪慧,一定知道他想说的话。
绿云:“……”干嘛朝她眨眼?
墓门落下,隔绝了众人的视线,绿云倚靠在那里:“他们二人是得了什么疯病吗?”
无人回应他,此话也就只有绿云姑娘敢说,旁人最多也就心里想想。
只有木夏总觉哪里不对,看着那墓门神色忧愁。
王爷与公子二人要殉情?
可没理由啊,那到底是为何?
……
陵墓内,萧彻端了两盏酒过来,将其中一杯放在了沈晏手里。
“我知你已许久不曾饮酒,可今时今日,当年之事已然清晰,与酒无关。”萧彻道,“今日是你我二人大婚之日,合卺酒是要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