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哀愁之际,半夏找了过来。
“世子爷,我家小姐说要请您喝茶呢。”半夏看他的眼神有点同情。见状,朱哲玄直觉没好事,果不其然,她是要拒绝他!
同样是在兰阳院的大堂,薛吟曦同样坐在罗汉床上,同样淡淡的神情,上次是告诉他家里不养闲人,这一次说的是她觉得朱哲玄可以停止追求了,她对他没有感觉,让他不必再将时间花费在她身上。
“我做了么多,你都没感觉?你有没有良心?”他委屈的控诉。
“难道就因为表哥做得够多,表妹一定要有回报才是有良心?”她理性的反问。
他一噎,这种憋屈的感觉怎么如此熟悉啊!
她叹息一声,知道得多说些话让他明白了,遂看向一旁侍候的半夏跟茯苓,“你们先下去吧。”
两人一听,明白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朱世子难堪,小姐这是要保朱世子的面子呢。半夏是最不想挪脚的,但也只能跟茯苓出去。
薛吟晒看着坐在小茶几对面的朱哲玄。“表哥把大多时间都用在讨好我身上,说真的,我并不喜欢,人生在世,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该做的事,有自己的故事,何况,表哥一向恣意妄为惯了,我却习于安分,其实就个性上并不适合表哥。”
她顿了一下,又说:“表哥其实很有能力,只要表哥愿意去做的事,就能做得比别人好,比如手术刀具,比如张三的案子。这世上应该还有很多等着表哥去做的事,可是表哥为了讨好我去做那些宋安、丁佑,甚至任何奴仆都能做的事,表妹真的觉得很可惜,所以,到此为止吧,我相信,表哥一定可以找到比我更适合的女子——”
朱哲玄看着她张合的樱唇一句句说着他们有多么不适合,要他去找别的女人云云,他再也控制不住,伸长手臂一把将她拖过茶几揽进怀里,飞快的攫取她的唇让她闭嘴。
她说的没有一句是他喜欢的!
茶几上的帐册医书落了一地,薛吟曦懵了一会儿,随即回过神,他竟敢——从来没人敢轻薄她!就算杜圣文那变态也不敢这么硬来!
她羞窘生怒,却怎么推也推不开他,男人的胸膛即使隔着衣服仍坚硬温暖,他炙热的气息就痒痒的吹拂在她脸上,热烫的唇以掠夺之姿在她口中狂野肆虐,让她不由自主的颤抖着,身体愈来愈酥软,快要不能呼吸了。
朱哲玄终于结束这个让自己也气喘吁吁的热吻,看着她染红的粉颊,嫣红微肿的樱唇,轻喃一声,“你真美……”
薛吟曦喘息着,有些意乱神迷,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食髓知味地再次吻住她的唇,这次很轻很温柔,带着小心翼翼。
薛吟曦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不知不觉的回应了,甚至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但朱哲玄这个情场老手知道啊,等他眷恋不已的放开她的樱桃小嘴时,沙哑着声音道:“表妹喜欢我的吻。”
薛吟曦快羞死了,只能闭上眼睛,不看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再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再睁开眼时,眼神已恢复清澈。
她从他怀里出来,蹲下身收拾地上的帐册医书,抬头看他,“下次,不,没有下一次,我不是青楼的姑娘。”
朱哲玄一怔,连忙强调,“表妹当然不是青楼的姑娘,我也从来没有这么对一个女子认真,表妹——”
她站起身来,“我不想听也不想谈刚刚发生的事,我会把这件事忘了,表哥出去吧。”
“表妹!”
“表哥不出去,那我出去。”她将帐册医书放在桌上,回身要去拿挂在架上的披风。
朱哲玄上前一步拦住她,认真的说:“表妹刚刚说的话我都听进心里了,也明白了,我会好好想想自己要做什么,不会绕着表妹转,所以你别急着把我推开,我是真的喜欢你。”
她没说话,他便当她听进去了,笑着又低头亲了下她的小嘴,她愣了愣,抬头瞪他,他又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这才满意的走了。
一痞天下无难事,朱哲玄是赖定她了。
薛吟曦却有些怔忡,直到半夏的声音响起,“怎么说了那么久?咦,小姐的嘴唇怎么肿了?”
她的心猛地一阵狂跳,连忙低头,“刚刚不小心咬到,涂个药就好,你出去吧,我想小憩一下。”
半夏皱着眉头,摸着自己的唇嘟嘟曦嘻的走出去。
薛吟曦则回到内室,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精致容颜少了过去的淡定,染上薄薄的嫣红,看着更是娇艳动人。
她想起朱哲玄的吻,还有他灼热的贴在自己唇上的薄唇,顿时心跳如擂鼓,又羞又气。
可恶的表哥,骨子里就是个纨裤,就是个混蛋!
翌日清晨,朱哲玄跑来找她,告诉她在做出手术刀后,他见到张老汉接下一笔生意,那是一名江湖人指定做的暗器,手掌大,似球,里面缠了几圈弹性的弦线,弦线接着一颗小铁球,铁球甩出弦线绕转一棵树干后再倒拉回来,那树干就有一寸深的刻痕。
“因为这样,后来见到魏泽家的弓弦,我才恍然大悟,破了那桩悬案。”他侃侃而谈,“张老汉那打铁铺看似杂乱无章,其实有很多神奇的东西,张老汉那时才跟我说,他也曾是江湖人,还是制造暗器的能手,因此一些江湖友人若得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暗器或兵器都会来找他,我想过了,我对这些东西很有兴趣,我想去他那里寻宝。”
他说着又动手将她拥在怀里,薛吟曦要挣扎,他抢先道:“嘘,你想让半夏或茯苓发现我在你房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