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谨看着那小马扎。
自家夫子倒是坐得稳稳当当。
那边,陶兴旺看刚刚赢了不少鱼儿的小郎君认识方问黎,笑呵呵地端了自己的凳子过去。
“小郎君坐。”
“欸!谢谢叔。”
“你该叫爷。”
白谨不解:“夫子你认亲了?那刚刚那位……”
“未过门的夫郎。”
“那不就是师爹。”白谨诧异。他还以为他夫子这辈子都要孤独终老呢。
方问黎虽然坐着小马扎,但姿态端正。配着他那一张好脸,直接为摊子吸引了人气。
“好好的江阳府你不待,来鸣水县做什么?”
“有事儿。”
他不说,方问黎也不多问。“可有落脚处?”
“没有。”白谨笑着,对方问黎透着一股亲近。“那不是打算玩儿够了去找夫子吗?”
方问黎看他一眼。
白谨立马端正态度,严肃道:“我立马走,自己知道回去的路。”
方问黎这才点头,收回视线。
白谨走了不忘拎走竹筒。
十多个竹筒都灌了水,装了鱼,走起来得小心翼翼。
陶青鱼忙完一阵,问:“刚刚是你学生?”
方问黎看着哥儿好奇的圆眼,唇角微弯。“嗯。”
“你们看着年岁相差不大啊。”
方问黎点头:“他是我进玄同书院头一年教的学生。”
“那会儿你多少岁?”
“二十。”
“才两年。”
“两年如何?”
陶青鱼笑着摇头:“只是看方夫子不像新人。沉着稳重,颇有资深夫子的风范。”
方问黎道:“小鱼说我显老?”
陶青鱼一笑。
果然,谁都不能说年纪。
他举起四根儿手指晃了晃:“比我大四岁呢。”
方问黎唇角绷直。
看着哥儿溢满笑意的眼睛,忽然道:“大点儿……会疼人。”
陶青鱼一僵。
仰头便撞入方夫子深不可测的眼中,他心神一晃。
“我、我去帮忙。”
他匆忙避开方问黎的目光,几乎是慌乱地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