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话要同我讲,我明白。”
怀中人一僵,秦夏拍拍小哥儿单薄的背。
“我只是想在那之前告诉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谎言,也可以是善意的谎言。”
“你都知道了。”
虞九阙不愿在这种时候还一味地贪恋秦夏的包容。
他咬着下唇直起身,刻意拉开了三份距离,之后才掏出藏在袖口里的纸。
“这上面写的……”
他深吸一口气,继而慢慢沉下肩膀,再次强调。
“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
秦夏望着虞九阙,缓缓从对方的手中,抽走了那张纸。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令虞九阙睁大眼睛的举动。
只见他侵身上前,越过虞九阙的身形,用纸张引燃了蜡烛上的烛火。
继而任由火舌舔舐着笔墨,丢进了地面上还未熄灭的炭盆。
纸张很快化作一缕灰尘,和黑黢黢的木炭不分彼此。
做完这一切,他才正了正身形,说道:“不管那上面写了什么,阿九,我只听你接下来要告诉我的故事。”
“在这之后,我也会告诉你我的故事。”
良久之后,虞九阙点了点头。
因为挨着秦夏,他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这让他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是暖的,至于下面要说的话,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开口了。
“这个故事不算很长。”
他从记忆的最初,自己流落盛京街头开始说起。
遇到虞太监,是他生命中的第一个拐点。
“我曾想过要他的命,在宫里,让一个内侍无声无息地消失并不难,但他毕竟没有伤及我的性命,还给了我进内书堂的机会。”
如果没有内书堂的教导,虞九阙深知自己就算进了皇宫,也不会有什么前途。
而他能进内书堂,除了虞太监的打点,一是靠还算伶俐的脑子,二就是靠这张脸。
内侍选人,也是看容貌的。
皇宫里的主子身边,便是个小小的粗使丫头,丢在宫外大小也算清丽美人,只不过宫妃如百花,各有各的妖娆,能把所有的小家碧玉比下去罢了。
“我摸准了向上爬的路子,愈发清楚在宫里,什么样的人是有用的,什么样的人是没用的。”
“再后来……我就遇上了我现在的主子。”
这部分他不能同秦夏说得太详细,只用口型,比了“皇子”二字。
太子已被废,说是皇子也恰当,秦夏意外于虞九阙连这点都对自己开诚布公。
虞九阙攒了一口气,继续说了下去。
“……我奉命出宫办事,在路上遇袭受伤,对方是为了灭口。但我当时,尚有几分功夫傍身,拼死反杀了他们,自己却也撞到了后脑,当场昏迷。”
后面的事虞九阙这个当事人不知,也就更没旁人知晓,总之他被人救起,又落入牙行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