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戈宁明显感觉到外面一片沉肃的气氛,哭泣声隐隐约约。
戈宁撩开帘子,忍不住向卫嘉言问道:“这家人犯了什么事?”
卫嘉言还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小声回她:
“方才我们路过的是平昌伯府,听闻平昌伯老房子着火,一把年纪了,死活要娶一个平民之女为妻,御史得知后上奏弹劾平昌伯扰乱秩序,违反典章,陛下便下旨将平昌伯贬为庶人,查没家产。”
当然,抄家的真正原因远不止这些,卫嘉言不好明说,只拿明面上的说给戈宁听。
戈宁是头一次听到她的贵族邻居们的八卦,和村里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比起来,当真是让她觉得惊奇不已。
她瞪大了眼睛,颇为不解,“这……娶妻罢了,怎么就到这般地步了?”
卫嘉言不以为然,“勋贵人家嘛,最讲究门当户对,平日里的规矩多着呢。”
等到马车经过另一户人家,听到不绝于耳的筝鸣琴响,再对比凄凄惨惨的平昌伯府,戈宁更唏嘘了。
还未出城便碰上许多事,戈宁勉强算得上雀跃的心一下子沉下来。
直至马车出了城,飞快行驶在官道上,戈宁才重又期待起在别庄小住的日子。
第18章
◎不愧是义父!◎
挂有萧字旗帜的车队穿行在京郊的村镇间,一路疾驰,终于在未时中到达了南山县。
随着马车越发深入乡野,道路越是颠簸,戈宁实在撑不住,轻拍胸口缓解不适后,探出头问:“还有多久啊?”
卫嘉言挺直脊背,手掌搭在额前眺望前方的半山腰,不多时,回道:“再有一刻钟就能到了。”
戈宁一琢磨,一刻钟也没有很久,果断道:“停车!你们先一步过去,云起云舒陪我下来走走。”
从洪州到京城,虽路途遥远,却一直是走官道,戈宁忍忍便过去了,今儿这段路才叫她明白什么是真正的难熬。
戈宁赶在身子骨快要散架前下了车,双脚落地的那一刻,腰酸腿软的戈宁差点栽倒。
云起云舒也没好到哪里去,小脸白了一片。
主仆三人站在田埂上,缓过劲后,齐齐深呼吸,贪婪地嗅着空气中的泥土腥气。
卫嘉言没什么意见,一切都随戈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