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垚缓缓从手表包装盒上移到孟庭深的左手腕上,那里多了一只崭新的连表针都是初识状态的手表,端起冰美式喝了一口,戏谑道,“孟总,你的手表好像没有调时间。”
“新手表。”孟庭深慢条斯理地放下刀叉,单手解掉手表搭在修长的手指上,开始全方位摆弄他的手表,“你们聊到哪里了?继续。”
程垚含着那口咖啡,感觉掉孟庭深的坑里了。这位是故意让他问的,问了就能全方位展示手表。
不应该搭理孟庭深,憋死他!
“这款是限量发行,低调简约的外表下是严谨的内涵,很适合孟总。”坐在斜对面的是项目总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开始了恭维,“您太太很有品位。”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孟庭深就是想让他们夸夸手表,跟着附和起来。
“她是很会买东西。”孟庭深给他的新手表调好时间,重新搭回手腕,一丝不苟地扣上,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是沈baby。
他一垂黑睫,压下眼底情绪,冷静地接通电话,“我接个私人电话,林秘书,有重要信息帮我记录。”
他戴着崭新的手表,穿着烟灰色衬衣,西装裤勾勒出修长的腿。他这两天热衷于穿正装,显得更沉稳,走向了酒店的露台出口。
电话接通,沈南柯柔软甜蜜的声音落了过来,“老公。”
孟庭深刚跨出露台大门,脚步停滞。握着手机站的笔直,喉结很轻地一滚,垂眸,“嗯?怎么了?”
“想你了嘛。”沈南柯的声音里夹杂着笑意,“想我了吗?”
孟庭深握着露台门的手刹那绷紧,手背上青筋蓬勃,他微蹙眉,“你身边有人?”
他感觉到西装裤的紧绷,不该穿这条裤子,西装裤有反应很明显。
“要演戏?”他终于是迈开长腿离开了温暖的室内,到达清冷湿潮的空气中,迎着寒风走到露台边缘。
“嗯。”她的声音很低,软软的。
孟庭深无法不去想她窝在他怀里的样子,柔软乌黑的长发顺滑地铺开,她雪白的肌肤细腻柔嫩。细细的手指搭在他腰上,抚摸着他。
她从不会在清醒的时候叫他老公,也不会在清醒的时候说想他。
她身边有人?要演什么戏?
“他也在杭州?”
那边在沉默,漫长的沉默。
这种沉默好像是一种肯定信号,孟庭深瞬间陷入了烦躁中。他怒意勃发,可这个怒不能对沈南柯发。他敞开长腿仰起头,迎着寒风压制住了脾气,沉黑晦暗的眼看向远方,冷静问,“他想做什么?”
“说句情话。”沈南柯这句有些冷,声音压的也很低,“快点,我要外放。”
孟庭深紧攥着手机,眉毛紧皱。
喉结滚了滚,他打算返回去搜索情话大全。
便听到那边压的很低的命令,“不准搜索,给我想,快一点。”
孟庭深修长的手指因为紧攥手机节骨微微泛白,他望着楼宇之间高大的热带植物随着风飘荡。搜索着他浩瀚大脑里关于情话的内容,他的大脑浩瀚,装载着所有的公式数据,他能精准地记住发生过的所有事,连细枝末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唯独情话,严重——枯竭。
他读书时偏理科,幸好沈南柯也偏理科。他们偏科偏的很一致,从不探究文科内容,情话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边沈南柯静了下来,似乎在等待。
不能让她等太久。
“baby。”他缓慢道,“I……wanttoseeyou。”
我想见你。
他的嗓音低沉,尾调带着迷人的磁性,仿佛最醇厚的葡萄酒,让沈南柯微醺迷醉。沈南柯倚靠在落地玻璃上,仰起头望着玻璃上细密的水珠,窗外下着缠绵的雨,她把滚烫的脸颊贴上了玻璃,尽力压下沸腾的炽热。
“再说一遍。”沈南柯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她保持着声线冷静,像是在外面的样子,“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那边陷入了寂静。
他说不出口。
沈南柯能放过他吗?他越说不出口沈南柯越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