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喝什么?”“啊?”森泽航看着手里的杯子,“这不就是你递给我的苏打果汁吗?”沛诚惊悚地抬头望他:“这是酒,您没尝出来吗?”森泽航嘴角抽搐:“我说味儿怎么这么怪呢。”起泡酒,顾名思义,酒中含有大量的二氧化碳,引用前冰镇至8度为佳。酒液引入腹中后,气泡碎裂,会加快酒精吸收,使酒精更快进入血液。所以虽然起泡酒口感清爽、度数也低,但却更容易上头,也更容易醉。“完了,老刘……老刘还在吗?”沛诚喃喃自语地开始翻消息列表,头顶传来森泽航凉凉的声音:“别找了,老刘昨天就回家看丈母娘去了,今早都是我自己开车来的。”沛诚抬起脸,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嘿嘿。”“嘿嘿个屁!”森泽航说,“你最好对我负责!”卑鄙小人欢迎会结束后,窗外已是雷雨交加,叫车排到了三位数,森久租用的办公楼服务涵盖来往地铁站的班车,不少人等不下去便直接坐地铁走了。森泽航回办公室穿外套,沛诚在门外等了半天不见人出来,进去一看,发现那人坐在沙发上,低着头,还以为是睡着了,走近一看才发现他在和卡住的外套拉链较劲。怎么酒量这么菜啊……沛诚心头好笑,半蹲在他面前,伸出手说:“我来?”森泽航抬眼看了看他,松开手指,微微后靠在沙发背上。沛诚伸手捉起夹克的拉链——这一小块金属已经被捏得温热,他将拉链锁头对准、嵌入,无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森泽航半张脸陷在阴影中,垂眸俯视着他。森泽航双膝略分,长腿张着,这个不妙的动作正好把他圈在势力范围里。沛诚像是被烫到一般收回了目光,拽着拉链一路到顶,然后迅速后撤两步退开了。“你差点夹到我下巴。”森泽航小声抱怨了一句,鼻音很重,撒娇的语气更浓了。沛诚眼神闪烁,装忙碌地左顾右盼,草草背上包说:“快走吧,我开车送您回去,这会儿雨小一点了。”森泽航站起来,抻了抻外套下摆,手揣进兜里,下巴藏在夹克的立领后,看似面无表情实则目光呆滞的样子十成十像足了一个不好惹的小少爷。沛诚快步走在前面,按电梯,下楼,开车门一气呵成,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只是森泽航这次没有坐到后座,反而坐到了副驾驶来,这无疑给车内这个本就密闭逼仄的空间火上浇油。然而这么想的只有他自己+森泽航上车后,便把座椅往后一放,舒舒服服地躺下了。沛诚用余光去瞥他,见森泽航双手交握在腹部,脸颊泛红,闭着眼,估计是酒意上头,想休息一会儿,于是偷偷松了一口气。不料下一刻,森泽航却忽然开口:“你和岳望锡聊什么了?”“没什么啊,您怎么还惦记着这事儿。”沛诚左思右想,还是说:“他给我看您小时候的照片了。”“什么!”森泽航猛地坐起,又被安全带给勒了回去,沛诚哈哈大笑,解释说:“只有一张!就看了两秒钟他就收回去了!”沛诚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直视前路,但能清晰地感受到右手边的人正目不转睛盯着他,诚恳地说:“太可爱了呀,我还想多看两眼,但是他好小气,说要收费。”“这混蛋,居然还敢拿我照片骗钱。”森泽航随口又问:“多少钱?”“我管他多少钱,有那钱我还不如留着看真人。”沛诚笑嘻嘻地说。每次他说这些刻意到浮夸的话来哄森泽航开心,对方总会配合地被安抚、被取悦,但今天森泽航却没有顺坡说些自卖自夸的话,反而沉默了下来。红灯漫长,又是周五,车速渐渐慢下来了。
雨幕中一串猩红的尾灯,车内暖气热腾腾的,水雾缭绕,沛诚擦了好几次玻璃,森泽航干脆摇放下车窗透气。沛诚看了一眼,提醒道:“会淋雨的。”森泽航撑着下巴不在意道:“小雨,不碍事。”“您生气了吗?”沛诚犹豫地问,“我知道您不喜欢被打探隐私,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觉得好奇所以看了一眼。”“没有,为什么生气。”森泽航说,“等会你把我撂在家里,然后你开车回家,早点休息。”“我家那个破小区没有停车位……”沛诚为难地说,“就算好不容易停进去了,周一也要开出来也很费劲。”森泽航“哦”了一声,说:“那你别回去了,就住我家呗。”沛诚脑子里顿时飘过满屏问号——不是说好了很有边界感,不会随随便便让人进自己家吗?这一周七天有一半时间都睡一起是怎么个展开?森泽航又补充了一句:“估计今晚又要进游戏……”“啊……”沛诚差点把这事儿忘了。雨势忽然又大了起来,还附赠雷鸣闪电,森泽航不得以将窗户关起:“你说……这个梦也好,游戏也好,它的意义是什么呢?”“意义?”沛诚反问。车流完全堵住了,他索性拉起手刹,也回望着森泽航。“你不会去思考……为什么有这么一个世界,为什么是我们俩被选中。”“被选中……”沛诚喃喃自语。这几个字对于沛诚而言十分陌生……他此生很难“被选中”什么,要说起来,森泽航才像是个“被选中”的人。不过,我也算是被选中了吗?每年因为不良作息和工作压力而猝死的年轻人越来越多,是不是只有我得到了“再来一次”的机会呢?之前红眼兔子说过:你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快就回来的人,是否意味着之前也有人经历过相似的命运。那么他们的任务清单是什么呢?他们的任务对象是谁呢?沛诚这时忽然兴起了一个毛骨悚然的念头:森泽航的周围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真的都是原本属于这个世界里的吗,会不会还有谁也是领着任务来,别有用心地盘踞在他身边的?沛诚沉默了太久,森泽航观察着他,问:“你在想什么?”“我……我想不出来。”沛诚半真半假地回答。“你不好奇吗?”森泽航说,“你真的很……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我怎么了?”沛城意外道。“你才二十二岁,却经常表现出超出年龄的老成,不只是在工作中,即使遇到这么超出常理的事情,你也接受程度无比良好。”森泽航说。“其实……我一点也不淡定。”沛诚闻言无比汗颜。“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森泽航懒洋洋地说。沛诚其实有些心虚:毕竟从猝死到重生的整件事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大游戏,无论是在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