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伤口正正好擦过心脏,如今只剩粉色的余痕,只需瞧上眼,能想象出当时的惨烈伤况。
秦萝看得提心吊胆,时间忘羞赧,小心翼翼伸出手来,摸摸这道粗糙的刀疤。
她的作很轻,手下的身体是震,以指尖拂过的地方为,在胸口晕开浅浅的红。
秦萝落下第二根手指,旋即手掌沉沉压下,贴合在他心口上。
掌心之下,心跳乱得塌糊涂。
“你以后不要这样拼命。”
她说话时抬起脑袋,与近在咫尺的少年四目相对:“受这么严重的伤,得有多疼啊。我——”
秦萝嗓音低些:“我见到,也会难受的。”
她指尖力道不大,缓缓描摹出伤痕的形状,隔层薄薄的肉与骨,是谢寻非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
房中烛火晃,窗外溢来桃花气味的春风,谢寻非安静感受她的触碰,言不发垂下长睫。
旁人所说不错,秦萝的确长大许多。
曾经小小团的女孩已然出落得纤细漂亮,缕散落的黑发垂落在耳边,衬出粉雕玉琢的脸颊。
她今梳妆打扮番,额上描出绯色花钿,杏眼如星,眼尾晕开蛊惑人心的红,盈盈凝视他时,瞳仁里仿佛能沁出水光。
……双唇也是嫣然的红。
轻巧的力道划过胸口,似乎直直渗入心脏,他极力保持镇,心尖不受控制地发麻发痒,战栗不休。
刹的寂静,紧接再度响起布料的簌簌摩挲之音。
秦萝伸出的右手被轻轻握住,沉甸甸的影子俯身而下,压上她单薄的唇,呼吸声慌乱而冗杂,在茫茫热气里交缠又散开。
谢寻非没用太大力气,有下没下地碾上她唇瓣,眼见小姑娘的侧脸涌上层层绯红,桃花眼弯出道弧。
“今夜的惊喜,”他蹭蹭秦萝鼻尖,如狗狗样眨眨眼,“快到。”
秦萝屏呼吸,尚未反应过来,忽然听见不知哪里传来的声惊呼。
这道声音很远的地方响起,在寂静春夜里,轻而易举戳破浓浓夜色。它宛如个突如其来的信号,紧随其后,是越发嘈杂、更加汹涌的人声。
房外闹成片,谢寻非不声色地起身,也
120、番外二十四
正是在这瞬息,秦萝终于瞧见窗外的景象。
身婚服的小姑娘微微晃神,睁大眼睛。
春天的夜晚缱绻薄薄粉色,无论窗外触手可及的树桃花,还是天边暗沉的云,都笼罩股暧昧而温暖的气息。
如今天穹渐暗,月亮云层之中探出头来,点点繁星镶嵌在漆黑与浅粉色的云朵之间,下又下地眨眼。
穹顶本是沉寂昏暗,毫无征兆地,陡然划过道纤长白光。
谢寻非披上里衣,任由外衫落在床边,牵起她手腕,步步来到窗前。
即放眼于整个修界,这也是难得见的奇观。
簌簌花雨因风而落,天边的白芒恍若疾光电影,转瞬即逝——
紧随其后,是更多也更密集的纤长星光。
场浩大的流星雨,来得轰轰烈烈,也悄无声息。
无数白光拖长长尾巴,将苍穹点亮得有如白昼,就连繁星也黯然失色,融在浅粉色的背景里头。
当秦萝抬眼望,颗颗流星垂坠而下,仿佛触手可及。
这些是……降落在她眼前的星星。
“你送我的那些星星,我直记得。”
谢寻非静静低头,看她的瞳孔被流星映亮,淌出抑制不住的惊讶与欢喜。他无意识地捏捏袖口,喉音微哑:“我找过南海的占星术士,得知今晚的春和云境,是百年来最大的降星之夜。”
他居然还记得那个摘星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