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秋也记得这一点,他不想给先生和身边人添麻烦,就回了房。
罗绒还说:“他是自己去的主卧。”
傅斯岸没说话。
他抬指,慢缓地扶了下眼镜。
之后傅斯岸也没再说什么,他让罗绒去休息,自己推开了主卧的门。
主卧的大床上,果然不像往日的那般平坦。
宽大的绒被下,隆起了一点柔软的薄弧。
傅斯岸进门前,还看到了一块留言板。
留言板就在门边,他一开门就能看到。
那是之前傅斯岸给舒白
秋留消息时,用过的手写白板。
此时小块的白板上,也正有着两行清俊姣好的手写字。
显然是少年写给先生看的。
【希望我冒昧过来,没有打扰。
如果先生今晚回来的话,我想和您一起睡。】
傅斯岸呼吸微顿。
他知道,舒白秋还记着自己前两天找的借口。
少年会过来这边,想必是担心他睡不好。
傅斯岸阅人多矣,往往能将人隐匿的心思一眼洞悉。
而本来,舒白秋也不是多么难懂的小孩。
可似乎每一次,傅斯岸猜出舒白秋的心思。
他自己却总会意外。
傅斯岸能猜得到,想明白。
却也总会一次又一次被少年撞软心尖。
在那两行字之下,傅斯岸还看到了一个落款。
那同样也是舒白秋写的,却没有写全他自己的名字。
而是只有两个字。
【小啾】
“……”
傅斯岸收起白板,缓步走到了床边。
男人确实自持、自律。所以尽管他的砰声心跳在耳膜上如此聒噪,傅斯岸的脚步却依然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昏暗温暖的房间如此安静,宽大柔软的床上,少年侧身睡在床铺的正中,并没有醒。
他的大半脸颊埋在软枕里,只露出一点皙白纤薄的耳廓。
让人看得心底格外柔软。
只是床边沉默而立的男人,此时心口溢满的,却并非静谧柔缓的温暖。
他的目光,落在少年纤秀的半边下颌。
那里,还有一小团深色的痕迹。
那是昨天早上,傅斯岸咬出来的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