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前尘种种,傅斯岸对傅家的纠葛和傅如山的过世,自然再难有多少波澜。
今天的诸多事务,他也都解决得毫无损耗。
只是在进行的过程里,男人始终情绪不高。
若有若无,他还生出了一种隐隐厌烦的倦燥。
傅斯岸的行程一直忙到深夜,甚至在启程返回时,时间都早已过了十二点。
这个时间点,也早已超过了医生给舒白秋规定的时限。
少年体质弱,又在恢复期,他不能熬夜,不然会很难休补回来。
傅斯岸之前也收到了罗绒发来的休息。
所以在回到月榕庄时,男人就提前知道。
小孩已经睡了。
这个认知,还稍稍驱散了一点傅斯岸心中如雾如烟的厌烦。
只是等傅斯岸走到侧卧,将房门无声地推开一条细缝时。
他却并没有在床上,看到那个熟悉的纤薄身影。
床铺空空如也,并没有人在睡。
傅斯岸身形微顿。
?
小啾去哪儿了?
恰在此时,傅斯岸回眸一扫,看到了刚过来的罗绒。
罗绒原本也歇下了。他的工作时间在舒白秋休息后就结束了,傅斯岸刚刚回来,也没有叫他。
眼下是罗绒听了动静,自己走了过来。
看到站在侧卧门边的老板,罗绒停了停,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点微许的……
疑惑?
疑惑什么?
傅斯岸蹙眉,正要开口问,却见罗绒向另一个方向示意了一下。
那个方向,是主卧的所在。
傅斯岸微顿,罗绒已经低声开了口。
“小舒先生在主卧睡下了。”
“……”
傅斯岸颈侧的血管微微跳了一下。
之前两天,他都找了理由,让少年陪他一起睡。
但傅斯岸今天回来的晚,并没有提前对人讲。
他并没有想到这件事。
并没有想到此时。
小孩正睡在他的床上。
“小舒先生在客厅沙发上等了很久,”罗绒又低声道,“最后我提醒了他时间,他才回了床上休息。”
不要在沙发上睡,也是医生给的建议。
因为客厅是整面墙的落地窗,又是两层楼高的吊顶,密封性到底比不上卧室。
健康的人还好,以舒白秋的体质,倘若他当真睡一整夜,就很有可能会受风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