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没有感情,却为故妻守灵三日。
可若说有感情,却伪装得极好,让人看不出分毫。
三日后,该上值查案却是半分不含糊,一日三食,亦是没有任何变化。
且在故妻才故一个月,便亲自查出了前岳父家贪墨的证据。而后明家被抄了家,全府被流放。
故妻已去三个月,谢家主母便动了让他续娶自家外甥女的心思。
谢家主母寻到了养子谢衍跟前,劝说:“你与明氏和离有半年,她也已故数月,也没给你留下一儿半女,就是为了这子嗣繁衍,你也该续娶了。”
谢衍看向前二十年都没关心自己,而后因自己高升才挂上慈母面具的养母,眼神平静而冷漠:“我没续娶的心思。”
对上那双冷漠的眼眸,谢家主母极为不喜。
心说,这养子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这怎么可以,无后为不孝。你可是埋怨母亲当初没给你娶个高门贵女,而是给你娶了个小门户女儿?”
她自说自话道:“可你那时无功名,高门权贵自是瞧不上你的。如今出息了,在那些人面前也算扬眉吐气,母亲无论如何都会给你说一个贵女。”
谢衍定定地望着养母:“母亲,孩儿说了,不想续娶。”
谢家主母还想用不孝来压他,可那双眼神冷静得让人背脊生凉,眼中更没有半分对长辈的尊敬之意。
有时候,与他对视,她这个做养母都会心生出几分惧意。
如今这身为帝王宠臣的谢衍,已然不再是她能压制得住的养子了。
把余下的话咽了回去,板着脸道:“你既执意不续娶,便随你了!”
望着养母怒然离去,谢衍望着冷清的庭院,忽然有些看不明白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或者说,活着似乎没什么意思。
立在庭院中,望向结了满树果的梨树。
这院中的梨树原本酸涩,他年幼时若饥饿难耐时,便会摘来果腹。
好像从明毓嫁过来精心伺弄了一年后,再结果却是甜的,已然没了酸涩的味道。
大抵是一时兴起,走了过去,抬手摘了一个,就此咬了一口。
酸涩的汁水顿时在口腔中蔓延。
人不过才离开半年,果子怎么就是酸涩的?
把咬了一口的梨子递给了随从,说:“去买些甜梨送去梨花巷供着。”
随从想说还未到吃梨的季节,但还是应了声,随后转身离去。
仔细找,总能找到甜梨。
入了夜。
睡梦中的谢衍隐约嗅到了熟悉的玉兰幽香。
好似身边也躺了人,谢衍警惕得蓦地睁开了双目,转头望了过去。
烛火影绰间,身旁躺着的,是夫妻六年的妻子。
大约是梦。
凭着本能趋势,他翻身压了过去,解开了她寝衣的系带。
掌心抚入衣中,唤了一声“夫人。”
明毓半睁开眼,浓郁的睡意未散,懵然间“嗯?”了一声,便有黑影覆下,吻也随之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