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你快点。”
“喳,万岁爷!”郁北咬牙切齿。
“爱妃,平身。”唐季城背过手做帝王状。
“谁是你爱妃呀!找打!”
唐季城从来不知道郁北除了打架之外还会做饭,菜色并不是色香味俱全的,却很下饭,由于右手不便,唐季城只能左手拿着勺子,让郁北往勺子里夹菜,然后自己送到嘴里,他一连盛了三碗米饭还嚷着要,让郁北的虚荣心膨胀到了极点,干脆自己不吃,他指哪个就给夹哪个,屁颠屁颠的伺候着。
“这个,这个,还有那个…”
“你就不能少吃点?”郁北嘴上损他,实则心里乐的没边。
“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能忍住不多吃。”唐季城把勺子塞进嘴里大口的嚼,狼吞虎咽的样子依然透着股优雅英气。
“嘁!油嘴滑舌!”郁北强压下牵起的嘴角,嗔怪的白了他一眼。这家伙其实也没那么讨厌嘛!放到家里养养眼也不错呢…
“我要娶你。”唐季城边塞饭边说。
郁北的筷子一抖,一颗花生豆就滚落到了地板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娶我呢?”郁北像问幼儿园的小朋友问题一样,认真的看着他。
郁北的话可以翻译成“我的优点都有什么呢?”这时候女孩子往往心里都会期待对方能头头是道的说出自己的优点,很诚恳的那种。
唐季城以为她会说“谁要嫁给你呀!找打!”这样的话,她突然的认真让一向嘴笨的他瞬间词穷。
“说呀?”郁北天真诚恳的眨巴着大眼睛。
“…因为爱吃你做饭…”
郁北气结!原来把我当做饭阿姨啊!
“别吃了!”郁北把碗筷“啪”的放在桌子上,“吃那么多干吗!现在菜价那么贵!”
说完开始收拾碗筷,唐季城无辜的看着还没吃够的东西全都被她一个两个的送回厨房,心里边很不是滋味,刚才还如沐春风的,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一直到晚上八点,郁北都没再和唐季城说过一句话,好像只有电视机是这个屋子里最欢迎他的了。
唐季城躺在比他小了一圈的沙发上无聊的换着频道,穿着白袜子的脚搭在沙发上闲荡,郁北去酒库拿了一瓶红酒出来,坐在沙发上自倒自饮,她每晚都要喝点酒才能入睡。
“为什么喝酒?”唐季城问。
“想睡觉。”郁北细品那甜涩的味道。
唐季城见她倒了了大半杯,坐起身来,认真的问,
“你…分开之后,每天都想我想的睡不着么?”。
郁北被他的直接问的一愣,心里痒痒的。幽幽的说,
“对,想你想的睡不着。”
她眼里无焦亦无波,好像又想起那种辗转难眠的焦灼感。却有种归于平静的淡然。分别后的两人,竟毫不闪躲的提起那种熬人的思念。
“我也是。”唐季城又靠回沙发,眼睛直直的望向头顶的壁灯,喃喃自语,
“你离开以后,我都快疯了。”
郁北沉默,心里堵着的东西有那么一瞬间松动,又颤颤巍巍的被她强行按压回去。
他好像有什么变了…
唐季城突然看向她,眼神浓浓稠稠的,然后伸出一只长长的手臂。
,“小鱼,搂我睡一次好不好?我保证不碰你,保证。”
他的语气就像是祈求,祈求一个多么热切的愿望般惶恐。
郁北的脑子嗡的一声,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剧烈的摇晃起开,可就是牵着坠着不掉落。他的手他的怀抱,就像是糖浆对蚂蚁的诱惑般,让她心跳如雷。
唐季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静静的等待着她的反应,时间,静止,石英钟的嘀答声让人思绪凌乱,一年,将近四百个夜晚,他有多么渴望能搂着她安然入眠,这种渴望,熬人的感觉,将心比心,也只有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