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沈云汐彻底瘫软下来。
萧焕躺在她身下,两只手枕在脑后,“继续?”
继续?
沈云汐腾的下从他身上,翻下来,用最快速度将衣服穿好,而后捋了捋头发,下床。
她靠在门缝处,瞧着屋外,张嬷嬷拿着时夏给她的衣裙,出了琴心斋的大门。
好险。
沈云汐回过头去,正想催促萧焕离开时,床帐轻飘飘的晃着,但里面空无一人。
“萧……”
她突然看见床边的矮桌上,一个竹筒样的东西,打开一看,里面是银针,凑近能闻见股淡淡的药味。
这是用来试毒的,银针在接触到不同的毒时,会变成不同的颜色,沈云汐曾见萧焕使过。
这几日被刺痛麻木的心,忽然有了些温暖。
针筒不大,一只手刚刚好能握住,沈云汐将其紧紧的攥在手里,眉眼柔和了几分,唇角也勾起了一丝弧度。
萧焕总能在她心最凉时,温暖她。
望着窗外的骄阳和黑不隆冬的屋内,她皱着眉走到窗边,想要打开窗,让屋外的阳光射进来。
但窗户紧紧的扣合在窗框内,怎么推都推不开。
沈云汐突然想起,是之前因为赵秦的缘故,所以特意将窗户封死的,就连窗户纸都换了厚的。
于是,她开门走到屋外,寻了把羊角锤,将木楔起出来,而后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阳光在瞬间将屋内照亮。
阴霾的情绪一扫而空,她微仰着头,深呼吸了口,只觉得空气都带着一丝清甜。
这时,时夏送完张嬷嬷,进来院子。
她晦暗的朝正屋内瞥了眼,床帐挂起了一半,她极有眼色的将此事翻篇,而后将岳小娘的带话转述给她。
沈云汐听后,微微思忖着。
“对了,你上次说,赵秦住在哪了?”
“安绣坊,夫人。”时夏答道。
“安绣坊……”沈云汐喃喃的念叨着,若她没有记错的话,萧豫的乳娘孙嬷嬷如今就住在那附近。
计上心来。
沈云汐拿了二两碎银递给时夏,“孙嬷嬷喜欢吃软甜的糕团,你待会去买些,明日一早送去安绣坊,就说九月初七请她同来。”
时夏应声而去。
次日清晨,她刚出门,就碰上后院采买的车,车夫李琦殷勤的邀请她同行。
时夏看了眼天色,萧元林还没出府,“我去安绣坊,只怕不顺路。”
“顺路的,我去北边大集,一点不绕路。”李琦说着,往边上挪了挪,给她腾出个位置。
这时,萧元林的软轿也拐弯过来了。
“那谢谢了。”时夏声音清脆的道谢,“我去去就回,劳烦你回来时在那等我一会。”
“好嘞!”李琦一鞭子抽在马背上,马儿哒哒的跑起来。
安绣坊?萧元林犯了个嘀咕,这是京中有名的富贵地,地价比忠远侯府还要高上三四分,琴心斋的人来这做什么。
不过他急着上朝,于是便没多想。
这几年,她们琴心斋和孙嬷嬷的来往没断过,所以时夏轻车熟路的找到孙嬷嬷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