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衣服上被解开的带子重新系好,心有余悸。
折腾了这大半夜,她没了瞌睡,歪倚着榻上的矮桌,一勺一勺的舀着时夏端给她的红糖姜茶。
时夏坐在她对面,几次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沈云汐睨了她一眼。
时夏又酝酿了些许时候,才犹豫着开口。
“奴婢觉得,兼祧一事,或许您可以考虑下。”
沈云汐手上动作一顿。
“姑娘!”
时夏急了,探过半个身子去,“您和其他人不一样,她们有娘家撑腰,所以过继个孩子到膝下,日子会过得不错,可是老爷和夫人不能给您撑腰,非但不能,甚至还会拖累您。”
时夏稳了稳神,握住她的手道,“真的,比起孩子,您更需要一个能护住您的男人。”
“姑娘,求您,考虑一下兼祧吧。”
这一次,她没喊夫人,而是姑娘。
十日很快就过去了,这期间,她每日写字读书,偶尔做做女工,但无论做什么,她都在思考了那个问题。
真的要答应兼祧么?
萧齐虽是与萧豫的亲大哥,但是淫糜纨绔,被岳小娘惯的不知高低好歹,书也没读好,靠着祖上荫封得来的官员,每月的俸禄还不够他在外花天酒地的。
比起萧齐,萧衡倒是个好人,宽厚善良,只是比她年岁小很多。
沈云汐觉得谁都不合适,何况这事上她没有话语权。
“姑娘,再不走,就要来不及了。”
沈云汐突然回神,望着镜中的自己,脸色比前几日又好了几分,真的要谢谢老太太的药。
禁足这期间,也只有老太太身边的钱嬷嬷每日来送药汤。
她收敛心神,拿着一件狐皮大氅,朝慈安堂走去。
再过几日便是老太太生辰,这件大氅用的白狐皮是她成婚时从云州带来的,也是她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
经过花园时,一个小厮快步过来,朝她递了封信,信封上写着沈福二字。
沈云汐心里咯噔一声。
沈福离开京城前,两人曾有过约定,若家中无事,一切安好则不必来信。
她和时夏对视一眼,而后接过信,快速展开阅读起来。
半晌,沈云汐松了口气,将信合上。
“福叔说,此案用刑甚过,惊动了皇上,皇上亲下圣旨,审问不可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