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建国试穿了那些新衣,不但做工精细,面料上乘,非常合身,而且还是阿丹亲手所做,这意义就不一样了,高兴得一个劲对阿丹说好话:“多谢嫂嫂。兄弟有哥哥嫂嫂关心着,照顾着,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这辈子还没过这么舒服的日子。”
随后,朱建国将这趟镖方魁分给他的银两如数交给了阿丹:“嫂嫂,这些银两请你收着。”
“兄弟,这都是你的血汗钱,应该你自己收着才是。”阿丹推辞,她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女人。
“大哥和嫂嫂的家,就是兄弟的家,有嫂嫂操持着,在家里有吃有喝的,这些银两放在我手上也没用,放在嫂嫂手上,最是合适不过。”朱建国说得振振有词,而且非常诚心。而且,在阿丹的感觉中,这几句话听在耳朵里,比蜂蜜还甜。
阿丹将他的银两收了起来:“好,嫂嫂给你收着,什么时候合适了,给兄弟张罗一门亲事,好歹要给兄弟娶一个漂亮的弟媳回来。”
方魁见朱建国与家里人相处融洽,心里也高兴。可他没注意到的是,阿丹对朱建国的称呼有了变化,以前叫叔叔,现在叫兄弟,虽然意思都一样,其中却有着一种微妙的亲与疏。
这天,过端午节,阿丹平常是不喝酒的,可当天是过节,方魁非要阿丹喝一点不可,阿丹推辞不掉,也就陪着他们喝酒。
方魁家比较讲究,平时他与夫人在小饭厅吃饭,那个小饭厅连着他们的卧室,朱建国来了之后,自然而然在小饭厅吃饭。下人们则在厨房旁边的饭厅就餐。夫妻二人从不亏待下人,主子吃什么,下人们也吃什么,只是不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而已。
尽管方魁喜欢喝两杯,可他的酒量并不行,好酒而无量。像个书生的朱建国,喝酒却是海量,从来没见他喝醉过,在外面的时候,凡是方魁喝醉了酒,都是朱建国照顾他。
这天不但是过端午节,而且方魁又接了一大单生意,过几天就要出发,这一趟去的是江西,去来差不多要半年左右的时间。
方魁在心里盘算着,这些年自己的名声大了,生意也多,等这单生意跑下来,干脆就弄一个镖行,招一些人手做镖师,自己当老板,一般的生意让镖师们去做,大的生意则让朱建国出马。
几杯酒下肚,方魁便将心中的盘算跟阿丹和朱建国说了,二人都认为,方魁的这个设想很好,跟他一起高兴。
一来因为过节,二来因为未来的憧憬,方魁忍不住多喝了几杯,没一会便醉了。以前他在家里也醉过多次,通常情况下,只要他一喝醉,就算是打雷,都把他弄不醒,非得第二天天亮才自己醒过来。
对于他的这个特点,朱建国也是心知肚明,他们在外面走镖,但凡方魁喝醉了酒,便是把他抬出去扔到河里,都未必能醒,天不见亮,就跟死人一般。
眼见方魁醉了,二人将他扶进了房间,给他盖好被子。
安顿好方魁之后,二人重新坐了下来。本来,方魁已经喝醉了,朱建国打算自己也不喝了,吃点饭就去休息。没曾想,阿丹却是天生的能喝酒,就其酒量来说,与朱建国有得一比。
朱建国刚要说话,阿丹拿起酒壶,给朱建国的杯子斟满了酒,又给自己的杯子也斟满,对朱建国说道:“今天过节,他喝醉了,让他睡觉就是,我陪兄弟喝,要喝就喝个尽兴。”
朱建国乃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早在阿丹偷看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名堂,只是碍于方魁在家,他就算想与阿丹共鸣,也不敢有所表示,只能装糊涂。
今天既然方魁自己要给他创造一个单独跟阿丹在一起喝酒的机会,而且阿丹还如此主动,他也就来者不拒,与阿丹推杯换盏,接连喝了好几杯。
既然要喝酒,难免就要说些家长里短的话,二人越说越是投机。
以往,阿丹只能偷看几眼朱建国,现在小饭厅里只有他们二人,阿丹的眼睛就管不住了,先是不断看朱建国,后来干脆看着朱建国就不转眼。
这天是端午节,也就是夏天正式开始,阿丹本来就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裙,对朱建国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加上喝了酒的缘故,有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开始的时候,朱建国只敢偷窥两眼,后来渐渐也就放开了,二人眉来眼去的,通过眼神交换着心中的涌动。
正当朱建国拿起酒壶准备再给二人倒酒的时候,阿丹突然将自己的柔荑放在朱建国持酒壶的手背上:“兄弟,喝慢点,哪怕喝到天亮都行。”
她这个举动表面上是在阻挡朱建国酒不要倒得那么勤,实际上是一种牵手。因为,当朱建国将酒壶放下之后,阿丹的柔荑并没有放开,而是继续搭在他的手背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朱建国。
朱建国也拿眼睛直直地看着阿丹的眼睛,两双眼睛像是被胶水给粘住了,再也分不开。而且,两双眼睛不断擦出火花,二人陶醉于对方的眼神之中。
过了一会,阿丹轻启朱唇:“兄弟可有意?”
朱建国轻声说道:“正所愿也。”
说话的时候,两人的眼睛始终交织在一起。
沉默了一会,阿丹轻声道:“来日方长,等你们这趟镖回来,我们一定会有机会,兄弟要相信我。”
没跟着方魁走镖之前,朱建国一直在江湖上闯荡,什么没见过,什么没经历过,阿丹所说的机会,无非就是将方魁灌醉,又或者在他的茶水里下蒙汗药。
既然两人之间的那扇门打开了,二人说话也就没什么顾忌了,朱建国说道:“我相信嫂嫂不会令我失望。”
二人会心的一笑,这一笑仿佛琼浆玉液,令阿丹飘飘然,令朱建国陶醉不已。
阿丹搭在朱建国手背上的手一直没拿开,这会可能是心里陶醉的缘故,她的纤纤素手在朱建国的手背上轻轻摩挲。朱建国试了几下,这才大着胆子,将自己空着的那只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上,三只手重叠在一起,电流通过手心传递到对方的心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