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实告诉本宫,碧春园的那些龌龊勾当,有没有你的份儿!”
“我可以对天起誓,绝对没有做过那等伤天害理的事情!”
白衫青年举起三根指头冲天,这一次没有丝毫犹豫。
“如此说来,你是参与了拐子何别的生意咯!”娴妃眼里迸射着睿智的光。
被一言捅破事实,白衫青年下意识还要为自己争辩。
可迎着娴妃冷厉的目光,他终究还是闭上了嘴。
“说,到底是什么生意?”娴妃怒道。
“是,是……”白衫青年缩紧了脖子,“是贩卖私盐。”
“你……”娴妃险些被气晕过去。
咚的一下跌进椅子,胸口好一阵剧烈起伏。
“您放心,这事儿没有第四个人知道!”白衫青年还在为自己找补。
听到这话,娴妃再也忍不了了,扬手一巴掌扇了出去。
“罗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蠢货!”
“姑姑……”白衫青年单手捂着脸蛋儿,眼泪儿直掉。
“娘娘,此事如果传开,只怕对您和罗刺史都不太好。”李嬷嬷低声提醒。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娴妃长叹一声,“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姑姑,您可一定要救救侄儿啊!”白衫青年浑身一颤。
“你是个大人了,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娴妃并未徇私,“你,还是赶紧去京州府衙自首吧,只要你真的没有杀人,官府是不会冤枉你的。”
“进了官府,还能全乎出来?姑姑,您可不能这么狠心呐!爷爷奶奶死得早,是我爹把你拉扯大的,您能忍心看爹爹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白衫青年再度凑到娴妃身边,紧紧抱着娴妃的右腿。
“娘娘,您要不就和京州府衙打个招呼吧,罗少爷毕竟没有伤害到别人,只是不小心才走了段歧路。”李嬷嬷看得不忍心,低声劝了一句。
不过没等娴妃接茬儿,便有人前来通报。
“娘娘,京州长史求见!”
京州牧目前还在养病之中,长史已成为实际上的掌权人物。
这个节骨眼上求见,只可能是为了白衫青年牵扯到的案子。
听说京州长史来了,白衫青年吓得直打哆嗦。
“本宫没工夫见他。”
强行摁下那份心疼,娴妃让太监们把自家侄儿带给那长史。
听着侄子的哭喊,她努力装得坚硬的心终究还是软了下来。
“陛下在什么地方?”
“回娘娘,陛下这会儿正和皇后娘娘在御花园下棋呢。”
“摆驾,去御花园。”娴妃简略地收拾了一下。
同一时间,执红棋的周行云,突然打了个哆嗦。
“天凉,不如咱们先回景仁宫吧。”
“没事儿,再坐坐,难得能嗮嗮太阳。”
落子将军,周行云却没有表现出多少喜悦,反倒有点心神不宁。
一局下完,他便揉了揉胸口,形如自语般嘀咕。
“难道是茶喝得太多了,怎么莫名有种心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