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
和宇文玥辞别之后,周行云脸上的笑意便一直没有消失过。
对比起来,娴妃的心情可就差得太多了。
蹙眉瞪着跪在眼前的那个白衣青年,她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白衫青年的脸上则早已铺满了鼻涕眼泪,带着哭腔,拖着膝盖滑到她脚边。
“姑姑,京州府衙的那群混蛋,根本就是含血喷人,您可一定要为侄儿做主啊!”
光哭还不够,他一把抱住娴妃的大腿,鼻涕眼泪糊得娴妃的裤腿上到处都是。
“撒手!”娴妃强忍着不适,“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给本宫慢慢说!”
闻言,白衫青年抬手抹抹脸颊,抽抽鼻子。
嗝嗝的抽泣两声之后,他才哭丧着脸开始讲述。
“就清早,京州府衙的捕快突然冲上门来,非冤枉我杀人,要把我抓去牢里受审。您知道,从小到大,我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哪儿有那个胆子杀人啊!”
“可衙门来的那群人根本不让我解释,非要拿我下狱!”
“幸好外公反应快,拖住了那些捕快,我这才有机会逃出来见您。”
“衙门那些人太可恶了,仗着手里有点权力便肆意冤枉无辜,姑姑,您可不能放过他们!”
白衫青年满脸委屈,就像一个受了欺负的孩子,话语中裹满了怨气和恐惧。
娴妃认真听完,严厉道:“平白无故的,衙门的人干嘛要冤枉你?”
“侄儿哪儿知道啊,或许只是觉得我们罗家人好欺负吧。”
“胡说八道!”娴妃实在是太了解这个侄子了。
用力把自己的腿从这小子的臂窝里拔出,她严声喝问:“死者是什么人?你和死者都是怎么认识的?人是怎么死的?你和死者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姑姑,连您也怀疑我!”白衫青年嘴巴一瘪,呜呜地哭出声来。
一个大男人弄得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连旁边看着的李嬷嬷也目露嫌弃。
“问你话呢,不说是吗,好!”娴妃扬手冲门口一招,“来人……”
看到突然从门外冒头的几个太监,白衫青年浑身一个哆嗦,急忙抹抹眼角。
“死的是个跛脚商人,真名我不知道,只知道外号叫拐子何。”
“那人具体做什么生意的?”娴妃追问。
“做的是,是……”白衫青年犹犹豫豫,没利落回话。
“哑巴了?”娴妃把眉毛一掀,加重语气。
“拐子何平素做的生意很杂,主要是,是给碧春园的掌柜跑跑腿儿啥的。”
“给碧春园跑腿?”娴妃脸色大变,“那不就是人口贩子吗!”
说到激动处,她噌的一下站起身子,怒声指责。
“你怎么会和那种人扯上关系!”
“是,是他主动巴结的我。但我,我向来不怎么愿意搭理他。”
白衫青年结结巴巴地解释道,说出的话无论怎么听都让人觉着底气不足。
生怕姑姑不信,他匆忙补充道:“而且,自从碧春园出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我,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死在了迎霞山,真的!”
“姑姑,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白衫青年一把鼻涕一把泪,尽量让自己的话语显得诚恳真挚。
可娴妃却从他躲闪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