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自古就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
却还是愿把各式各样的愁寄托在虚无的乙醇之上。
江怀彻心领神会地找了家稍微远点的酒馆,驱车前往了隔壁县城,这令许诺很满意。
下车,关门,许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望着琳琅满目的酒类菜单,不知从何下手。
以往去酒吧喝什么都是祁正或者沈姚决定,像这样独自抉择还是头一次。
江怀彻说是去停车也一直没出现。
正值犹豫之际,却见男人已经挽起了袖子,站在了工作区,和许诺相隔一个吧台。
“小姐,今晚推荐一杯HotToddy。”江怀彻娴熟地擦了擦眼前的马克杯,“如何?”
许诺一只手撑在吧台上,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你搞什么,不怕这里的老板把你轰出去?”
“之前在这里工作过,和这里的老板关系还可以。”他低声说道,从柜台上拿下一瓶威士忌。
“那就麻烦你了。”许诺将菜单递回去。
江怀彻嘴角微勾,轻拧瓶盖的动作带动着小臂的肌肉线条,瓶身反射的琥珀光映在他硬朗的五官上。
他取出一块蜂蜜,放入热水中等待融化,二指夹着一根搅拌棒,熟练地搅动着。
与其说江怀彻在调酒,不如说他在表演。
氛围感的橘灯从江怀彻的正上方打下。
明明是极其死亡的角度,却被他眉骨恰到好处地遮掩,投下一片适中的阴影,加深了眼窝的深邃感。
究极的骨相,或许说的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许诺目不转睛地盯着。
原来当初自己是这样被吸引的。
片刻后,他轻推杯身到许诺身前,“请慢用。”
不少酒客被这突然出现的调酒师所吸引,引起不小的骚动。
许诺轻晃杯身,抿入一口。
甜香四溢,热感遁入全身。
他的调酒技术的确过硬,蜂蜜的甜腻和威士忌的刺激中和的刚刚好。
许诺听着耳后的嬉声,轻笑,“江怀彻,她们都在看你。”
江怀彻又调出一杯同样色系的丛林鸟,目光始终在许诺身上。
他走出调酒区,落座在许诺身旁,“所以呢?”
许诺闷声没能立即给出回答,沉默许久,只是静静地感受杯中酒味在味蕾上的跳动。
淡淡的乙醇味袭击着大脑的中枢神经,她侧头,卷翘的睫毛在她的面颊上投下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