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医攥着《金匮玉函经》的手指骤然收紧,泛黄的纸页间突然飘落半张陈旧脉案——正是二十年前太医院会诊南疆疫病的记录。
他望着陈老医药碾里带霜的夏枯草,突然记起当年那个背着药篓闯入疫区的灰衣游医。
"陈老。。。。。。"赵太医喉结滚动,药杵上的青金石在烛火中泛着幽光,"您当年留下的寒症七方。。。。。。"
林清欢的银针在此时刺入王贵妃的曲池穴,银针入肉的感觉细微而清晰。
她冻裂的指节沾着冷泉晨露,将犀角杯沿的血丝晕染成淡紫色的雾,那雾霭般的颜色如梦如幻。
萧景明忽然解下腰间玉佩,用浸过雪蛤膏的丝线缠住她颤抖的手腕,丝线的轻柔触感让她的手腕微微发热。"王妃的方子里,可还缺一味引子?"
窗外传来三声夜枭啼叫,夜枭的叫声凄厉而恐怖,张侍卫的刀柄在廊柱上磕出暗号,磕击声清脆而有节奏。
林清欢瞥见孙郎中正在偷藏药渣里的毒烟筒,唇角勾起娇憨笑意:"正缺陈老医药碾里这把霜降后的夏枯草。"
治疗持续了七日七夜。
每当子时的梆子敲响,梆子声清脆而悠远,林清欢便借口整理药箱躲进耳房,用硝石冰镇从现代带来的抗生素胶囊,硝石的冰冷触感透过指尖传来。
陈老医总会在她重回寝殿时"恰好"路过,布满老人斑的手将晒干的忍冬藤塞进她袖袋,忍冬藤的粗糙质感在袖袋中摩挲着她的手臂。"南风天的湿气最伤筋骨。"
第八日清晨,王贵妃指甲上的青灰色褪成淡粉,那淡粉的颜色柔和而温暖。
皇上掀开织金帐幔时,帐幔的丝绸触感光滑而柔软。
正撞见林清欢用银簪挑破贵妃指尖,荧蓝色毒血溅在冰鉴上凝成半轮弯月形状,毒血的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赵太医突然抢过药童手里的玉碗,将本该自己服用的参汤泼进花盆,参汤泼洒的声音清脆而响亮。"从今日起,太医院所有补药停供三日。"
孙郎中的冷笑混在晨钟里几乎听不真切,晨钟的声音浑厚而深沉。
他踩碎廊檐下冻僵的蜈蚣,蜈蚣破碎的声音细微而恶心。
袖中藏着的药方被攥出焦黄的汗渍——那上面记着林清欢这几日换药的时间,每个时辰误差不过半炷香。
"林姑娘当真妙手回春。"皇上抚着翡翠扳指,翡翠扳指的温润触感在他指尖流淌。
目光扫过萧景明缠着丝线的腕骨,"三日后医试终考,朕要亲眼看看你这月蚀之症的法子,能不能解天下奇毒。"
林清欢跪谢时嗅到龙涎香里混着铁锈味,龙涎香的浓郁与铁锈味的刺鼻交织在一起。
余光瞥见李公公的靴尖沾着刑部大牢特有的红土,红土的颜色鲜艳而夺目。
萧景明的刀鞘突然横在她眼前,截住一片从梁上飘落的枯叶,枯叶飘落的声音轻柔而寂静。
叶脉间隐约可见用米浆写的"小心"二字。
秋风卷着药香掠过宫墙时,秋风的凉意带着药香扑面而来。
孙郎中正在角门阴影里碾碎龙眼核,龙眼核破碎的声音清脆而沉闷。
两个戴斗笠的挑夫抬着蒙黑布的竹筐从他身边经过,竹筐的晃动声和挑夫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筐缝里漏出的呻吟声像被掐住脖子的猫,那呻吟声凄惨而恐怖。
"告诉刘侍郎,明日申时三刻。"他将毒烟筒的残片塞进斗笠人的腰带,腰带的粗糙触感在他手中摩挲着。
枯指在对方掌心划出三道血痕,血痕的刺痛感让对方微微皱眉。"太医院西侧门第三块青砖下,有他要的'证据'。"
寝殿方向的喧闹声突然高涨,喧闹声嘈杂而热烈。
林清欢清脆的笑声混在宫人"贵妃进膳了"的欢呼声里,惊飞了满院的乌鸦,乌鸦飞起的声音嘈杂而慌乱。
孙郎中望着那些盘旋的黑影,将最后半粒朱砂塞进齿间,尝到铁锈味的甜,那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