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槐辛强忍着,面色无虞,直视着那人满是血污的脸,她发问:“你是谁?为何要杀我。”
他似乎连将头转过来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珠乌溜溜地转过来,看着褚槐辛。
那眼珠黑白分明,却叫人不寒而栗。褚槐辛身体一抖,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而对方仅仅只是给了她一个眼神。
那人颤巍巍地伸出右手,上面只剩三根手指,他用自己的血在纸上写下“你不属于这里”,褚槐辛只觉得毛骨悚然,和昏迷时脑海中那个阴森可怖的声音重叠,她的脑子似乎被雷劈一样痛。
她将那张纸折起来塞进袖子里。
她瞳孔颤抖、放大收缩,冷汗直冒。好像有什么模糊的记忆从她的脑海里一一闪过。
可是她偏偏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强烈的血腥气让她想要立刻离开。她双腿打颤,张口说:“你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我就饶你一命放你走。”
那人似乎是笑了,他摇摇头,口型张得大大的,褚槐辛看着,“你——会——死——”。褚槐辛瞧着,尽管恐惧,却也不甘示弱地学着他说不出来话的样子,“我——等——着——”
那人扬起一抹冷漠地微笑,褚槐辛冷眼看着,转头对邹辰说,“邹大人,我们走吧,我想没什么好问的了。”
“是,慧嫔娘娘。”
走出慎刑司,褚槐辛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连带着花香味,把在她鼻腔里的血腥气扫走。“今日之事,你和陛下说明的时候,便说那人十分嘴硬,什么都不肯说。”褚槐辛扭头吩咐。
不能让郑锦州知道这纸条的存在。
邹辰躬身抱拳回道:“是。”
回到梨花轩,褚槐辛就看到春条和一帮丫鬟太监围在一起不知道讨论着什么。
褚槐辛上前,“你们看什么呢?”
春条兴冲冲地迎上来,凑到她耳边说:“皇上又给您送东西了,您去看看吧。”褚槐辛看着她,小丫头神神秘秘的,好像有什么惊喜似的。她走过去,下人们脸色喜悦,看到她来纷纷凑到她身边“小主”、“娘娘”地笑着。褚槐辛看到了摆在梨花轩正中间的那盆海棠花。
花开似锦,仔细看,上面还挂着各式的宝石首饰珠钗,褚槐辛瞠目结舌,与此同时,郑锦州只身一人出现在了梨花轩门口。
在场的人纷纷跪下,褚槐辛愣在原地忘记了行礼,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君子之姿,如松如柏。
“陛下……”褚槐辛嗫嚅着开口,郑锦州缓缓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凑到她耳边沉声说:“朕好些日子没来了,你有没有想朕?”褚槐辛看着这满院子的下人脸色羞得通红,轻轻踢了他一脚,“皇上惯会取笑臣妾,这处人太多了,臣妾有些害羞。”
郑锦州笑得爽朗,牵着她的手走进梨花轩屋子里。褚槐辛吩咐春条将海棠花和首饰都收起来,郑锦州在另一边轻轻拉扯揉捏她的手。“皇上都要羞死臣妾了。”褚槐辛被他拉进怀里,脸颊绯红。
“这是朕给你准备的惊喜,没有人知道哦。”郑锦州手中的手捻蹭着她的脸,褚槐辛甜蜜地笑,心里仿佛有一个缩小版的褚槐辛在欢呼,“好多珠宝!我发财啦!发财啦!啊哈哈哈哈哈。”听到她的心声,郑锦州眉开眼笑,将她如珍宝般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