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槐辛起身,将窗子支开,看到院落里一簇一簇的鲜花开得娇艳,现在正是仲春,十分暖和。
一碟桃花酥放在小案板上,褚槐辛拿起一块放入口中,就着茶水一点一点地吃下去。春条在一边打盹,点头如捣蒜。
昭才人来了,她拿着纸鸢,吵闹着要放纸鸢。
“槐辛姐姐的院子里有花!搭配纸鸢才好看呢!”昭朗鼓着小脸说道。
褚槐辛有些劳累,昭朗便自顾自地到院子里放纸鸢了。
前阵子,淑妃娘娘协理六宫,在太后宫里把她救下,她还未曾亲自道谢。虽然她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但她依旧要把该做的礼数做足。
她和春条去了长景宫,淑妃坐在软榻上摆弄着桃花。“臣妾参见淑妃娘娘。”褚槐辛的声音不大不小,胡映儿淡淡道:“平身吧。”
“臣妾今日前来,是为了感谢那日淑妃娘娘在慈宁宫搭救臣妾,这是臣妾亲自烧制的白瓷瓶。素闻淑妃娘娘喜爱花艺,顾臣妾带了个花瓶来。”褚槐辛温声软语,叫人挑不出错处。“在臣妾眼里,淑妃娘娘就如同这白瓷瓶般圣洁无暇。”
丹青将那红锦盒子接过来,呈到胡映儿身边,胡映儿只是瞥了一眼,便摆摆手让她收起来。
“妹妹有心了。”她慵懒的声音响起,一双丹凤眼终于落在褚槐辛身上。
“妹妹确实好福气,本宫瞧着,气色都好了不少呢。”虽是夸奖的话语,可她的眼神却是阴测测的。
胡映儿和皇后娘娘关系好,自然也是不怎么愿意待见她的,褚槐辛只是寒暄了几句,便找借口离开了。
“慧嫔娘娘留步!”
褚槐辛回头看去,是郑锦州身边的侍卫邹辰。他三两步跑到她面前,躬身说:“慧嫔娘娘,臣想问您,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臣知道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唐突了,但为了调查清楚那刺客的身世,臣实在是没办法了。”
褚槐辛仔细思索了一番,摇摇头,“我并未与人结仇,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邹辰道谢,便要离开。褚槐辛叫住他,“邹大人,我也想去一趟慎刑司。我会向陛下请命,恳请你带我去一趟。”
褚槐辛有些紧张,她手心发汗。郑锦州得知她要去慎刑司,只是吩咐邹辰道:“注意些,别让那些东西吓到她。”
慎刑司的血腥气很重,直冲她脑门,褚槐辛用手帕掩住口鼻,紧紧跟在邹辰身后。这里的压迫感很重,里面没什么光线,褚槐辛天生夜盲,所以她走得格外慢。
“邹大人,能否慢些,我在这里看不见。”
邹辰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把剑柄冲向她,“慧嫔娘娘,您可扶着臣的剑柄。”褚槐辛将手搭上去。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窜到她头顶,直觉告诉她已经到了。
蜡烛亮起来,她看到了那人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