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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余波（第2页）

＂你的能力。。。＂张默若有所思，＂没有消失。反而更加稳定了。＂

齐阳盯着那滴血：＂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连接还在。＂林芮平静地说，然后从桌上拿起素描本，＂就像这个。＂

她翻开素描本，里面全是夜间无意识画的图案——七个棺材排列成七芒星，中央是一个模糊的门形。每幅画都几乎一模一样，像是某种执念。

＂你什么时候画这些的？＂齐阳问。

＂我不知道。＂林芮摇头，＂我早上醒来就发现它们在素描本上。我没有记忆。＂

张默检查着这些画：＂灵界的信息。她在接收信号，就像收音机接收电台。＂

齐阳突然感到一阵寒意。如果林芮在接收灵界信号，那么会长说的＂七年＂很可能不是空话。而更可怕的是。。。林芮的灵魂缺失部分可能在灵界某处，被会长控制着。

＂我们需要做些什么。＂他站起来，在狭小的公寓里踱步，＂不能只是等待七年后的袭击。＂

张默点头：＂首先，继续研究。威廉教授的笔记只是冰山一角。其次，训练你的能力，齐阳。如果黑血能传递信息，也许还能做更多。＂

＂那我呢？＂林芮问，＂我能做什么？＂

张默犹豫了一下：＂记录你的梦和。。。这些画。它们是情报来源。另外。。。＂他卷起左袖，露出那个仍然没有愈合的烙印，＂我的烙印也在接收信息。每晚午夜，它会灼痛，然后我。。。听到声音。＂

齐阳睁大眼睛：＂什么声音？＂

＂指令。寻找灵异事件的指令。＂张默的表情复杂，＂我认为这是威廉教授植入的反制程序。他在利用烙印引导我找到其他超自然现象。＂

林芮突然拿起铅笔，在素描本上快速作画。几笔之后，一个模糊的人形出现在纸上——穿红袍，脸部由碎片组成。

＂他来了。＂她轻声说，但语气依然平静，＂在梦里越来越近。＂

齐阳看着那幅画，内心涌起一阵无力感。他们打破了诅咒，却似乎陷入了一个更大的谜团。会长的威胁依然存在，林芮的灵魂残缺不全，而他和张默却保留了超自然能力。。。这一切都不像是结束，而像是另一种开始。

＂我们成立一个小组吧。＂他突然说，＂专门研究这些现象。如果净世会能监视超自然活动，我们也能。＂

张默露出第七夜以来的第一个微笑：＂灵异事件研究所？我喜欢这个主意。＂

林芮看看两人，嘴角微微上扬——这是她出院后第一次接近微笑的表情：＂我应该感到兴奋。但至少我知道这是个好主意。＂

那晚，当张默离开后，齐阳发现林芮站在窗前，望着夜空中的月亮。它已经不再是血月，但某种阴霾似乎依然笼罩着它。

＂你在想什么？＂他轻声问。

林芮没有回头：＂我在想周小芸。她自由了吗？还是只是换了牢笼？＂她顿了顿，＂我知道我应该担心，应该害怕七年后的约定。。。但我只是。。。好奇。＂

齐阳从背后轻轻抱住她，将下巴搁在她头顶：＂我们会找到答案的。不管要面对什么，我们一起。＂

林芮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如果我永远无法再爱你呢？如果我永远失去了那种感受？＂

这个问题像刀子般刺入齐阳的心脏。但他没有退缩：＂那我就每天重新让你爱上我。一遍又一遍，直到你重新学会感受。＂

林芮伸手触碰他的脸，动作轻柔却机械：＂这应该是个感人的时刻。我希望我能感受到。＂

窗外，月亮被乌云遮住，投下一片阴影。远处的钟楼敲响十二下，新的一天开始了。七年倒计时的第一天。

齐阳的黑血，林芮的梦境，张默的烙印。。。这些不再是诅咒的残留，而是对抗黑暗的武器。灵异事件研究所的雏形在那晚形成，三人默默立下誓言：无论七年后会面临什么，他们都准备好了。

至少，他们希望自己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