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湖里丢了一粒石子。
冰尤别开头,和呼气一起闭上了眼睛。
明知道他给自己的一向笃定,可还是每每在重要的时刻选择相信另一种答案,之前是,现在也是。
付竞泽只要下注,就不会害怕赌输一切,而她机关算尽后,仍然疯狂吞并他的筹码。
她装不下去平静,仓促转身,朝最近的出口走了过去。
离开时,碰掉了几朵用来装饰的鲜花。
草坪上小范围地引起了一阵张望,在后排的几人早就发现了两人的反常,目光追随着身影离开院门。
付竞泽没有迟疑,紧跟其后匆匆离场。
音乐再次响起。
场内回眸的人纷纷忽视了这场微小的动作,重新投入到刚刚的对话中。
盛曳在交叠的人影中向外错了几步,应付几个外国人的工夫,眼神跟丢了冰尤。
皱眉间,抬手暂停了对话。
脚步越来越迅速地向门口逼近。
弥音见状立刻向前迈了几步,却被抬起来的手臂拦了下去,被迫终止。
“姐!那男的就是个外人,碍事得要死。”
弥枝的耳饰在灯下反着光,斑驳光影照在脸颊上。
只有眼神沉沉看着前方。
“让他看见不也挺好的。”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
*
夜晚的伦敦街头。
路灯点亮了特拉法加广场上空的深蓝色弧线,泰晤士河的涟漪,是夜的最后序曲。
冰尤步伐越来越快,高跟鞋在凹凸不平的石砖路上发出声响。
转过弯,她迎来了被中世纪建筑包围的上坡,脚下也没了刚刚的轻盈。
裙子拖累太多,走的很辛苦。
付竞泽追上后跟了许久,但她脚下那双细高跟明显伤了脚踝的皮肤,留下了不浅的伤口。
透着血,和绑绳粘连。
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臂,还在向前的身体受到拉力后后退了两步。
随后用尽全力甩开了他的手。
付竞泽克制着最后的冲动,不给她反应便再次拽上了她臂弯的位置,连带她整个人的身体彻底转向自己。
她的发丝随风刮在透白的脸颊上,凌乱破碎,对视的那刻,眼神里的枯藤开始攀爬。
他死死握着她不断挣扎的手臂开腔。
“冰尤,你多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