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夫人在自己面前,向来是沉稳温柔的。
这是第一次,她在她脸上看到了慌张与不安。
洛九娘唇角翕动,似真似假地开口:「梦到丶我被郎君处死了。」
阿月啊了声,轻声安慰:「如夫人,梦都是相反的。郎君疼您都来不及,怎么会处死您呢?」
洛九娘唇角一哂,有几分无奈与好笑。
但心中也因为阿月这句安慰的话,突然安定了下来。
阿月扶着洛九娘上床,发现她后背汗湿了,便去找来了干爽的新衣。
换好衣服,阿月吹灭了油灯,正准备走,就被洛九娘拽住了手腕,「阿月,我做了噩梦,你留下来陪我吧。」
阿月点了点头,替洛九娘掖了被角,「如夫人,奴就在这里陪您,奴哪里都不去。」
洛九娘:「好。」
…
后半夜,别院依旧安静。
有阿月陪着,洛九娘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她醒来时,外面天光已然大亮。
「如夫人,您醒了?」
阿月端着木盆进了屋,伺候洛九娘梳洗。
洛九娘:「郎君可曾来过?」
阿月摇头。
洛九娘心头顿时惴惴。
以谢无陵的性子,发现端倪肯定会来找自己的。
但一夜过去,他竟然无动于衷。
正这般想着,别院外突然响起谢吏的声音。
洛九娘披上外套,出了门。
谢吏看向洛九娘,躬身行了礼,「如夫人。」
他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昨夜刺史遭逢刺客,受了伤。」
一听这话,洛九娘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心头愈加不安。她掩饰好自己的情绪,焦急问道:「怎么会有刺客?郎君不是去了曲阳吗?那郎君现在在哪里?」
谢吏留意了一眼洛九娘的神色:「郎君就在前院。」
洛九娘:「妾身去看看。」
谢吏:「如夫人不必担心,属下这次过来只是替刺史传话,刺史伤的不重,并无生命危险。」
洛九娘嗯了声。
她刺的那一刀确实不致命。
「谢侍卫。」
洛九娘又道:「妾身不放心,还是想去看看郎君的情况。」
谢吏稍顿,最终在洛九娘注视下,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