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侍卫依旧值岗,并无异样。
他提着灯笼漫无目的地在殿外旷地上走着,只觉三九天,身上一阵阵燥热。
待走近侍卫队,他脑海中似灵光炸起,问,“你们几人一队?”
领头的侍卫看着左右两处人手,道,“回苏相,我们十二人一队,左右各六人。”
苏彦提灯凑近他们,脑海中多出些画面,似一片随风轻拂的绒毛在眼前晃动。
散场时,他仿若在队列中看见衣襟风毛。
不对,是披风两襟的风毛。
画面愈发清晰。
“本相问你,宴会前后,可有人来此?”
“有!”侍卫道,“有一位自称您军中的小吏,持着分符令而来,道是给您传话的。但见您参宴中,只说不扰您,便一直侯在此处。”
“她多久来的?现在人呢?”苏彦只觉疼脑昏帐,浑身火热,一颗心几欲跳出口来。
“开宴没多久便到了,一炷香前来的。”那侍卫到,“那小兄弟也不知是不是冻僵了,宴散后还在这处木桩似的站了许久。还是弟兄们提醒了他,他方跌跌撞撞走了……”
苏彦疾步去往后院自己的厢房,推开一间间卧房,没有见到人。亦不顾侍者侍卫问话,只返身奔向前院,冲向下山的路。
风雪如刀,他面庞生冷,然体内却如火烧。
山路难行,步步皆滑。
“……皎皎!”终于一袭背影入眼帘,苏彦追上去,一把拽住了面前人。
少女被拉转身。
咫尺之间,风雪簌簌,两人四目相望,现出彼此模样。
她苍白划伤的面庞。
他薄汗涔涔的两鬓。
“你一个人?谁让你离宫的!”苏彦这会见到了人,一颗心放下,怒意便起。
又见她一副男子打扮,周身没带一人,想起这百馀里路途,不由气急,“你这个样子出现在这里,你想过安危吗?简直胡闹!”
他的确生气,但从未对她这般疾言厉色。只因体内一股躁意蛮横冲击,想释放又被理智压住。
然压下的一刻,却蓦然向面前的少女走近了一步,竟是想要抬手拥她入怀中。这样的念头一起,苏彦后背淋漓,想到胞姐的那碗养生汤……
“谁让你来的!”他冲她又吼了一句,逼迫自己往后退去,“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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