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见月在此看了一场欢宴,目送人离去又被人追回,结果只是被他连番怒斥,不由提声回他,“师父当然不想皎皎在这,我也没打算留在这,扰你美事!你大可不必如此,追来就为骂我一顿!”
话落,她便转身疾步离去。
苏彦还有一点意识,见她脚也崴了,身上尽是擦身,知晓不能让她这般孤身离开。只勉强提了口气追上去,抽开自己的披风拢在她身上。
“皎皎……”苏彦在她身后喘息,半点不敢看她。只盼着风雪加身,让自己清醒些。
“我没想到会惹师父这般不快!”江见月甩开他,往前挪了一步,截断他的话道,“你明明说你阿姊病好了就回来的!”
“她还未痊愈……”
“不必解释!我看得懂,你阿姊生病只是藉口,为师父开……”百花宴三字江见月不想说,她看着茫茫前方深雪里,有她来时路的脚印,只自嘲道,“只是师父又何必这般瞒我!但凡知你开宴,我才不来呢!”
苏彦撑不了太久,尤觉自己又抬起了手,只一拳砸在石阶,让极痛刺激自己,一把将人抱起。
“放开……”
“师父中了药,你听话别动,别出声……”他将人掩盖的严严实实,疾步朝着寝房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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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厢房外,有端庄情深的女子正驻足迎候。
“苏相当是送夫人还未归来,我们真的要在这等他吗?”侍女抱琴望了眼漆黑的寝房忧道,“若是让人撞见我们这时辰在苏相屋外,怕是不好。”
“就是看他一眼,过了今日,还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便是……看一看窗上人影也是好的。”桓越抚着面庞,想起今日宴上那一众娇嫩芳颜,在人前的从容淡定一点点垮下去,声色颤颤道,“我可是长了年岁,容颜不再?”
“怎会?姑娘长安高门德容双绝的名头,这么些年从未被人夺去。是苏相自己不知珍惜。”抱琴顿了顿,依旧劝道,“姑娘,我们回吧!”
“他不知珍稀,我却还是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桓越呢喃,寻了个隐蔽的地方站着,痴痴望向那处,眸光愈发哀怨痴迷。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脚步声由远及近。冷月清辉下的女子,交握的双手间渗出薄汗,到底漏夜隐身候一男子这样的举止,实在有违礼仪。
然待看清来人,她的一颗心跳得更是剧烈。
那人是苏彦没错,然他怀中分明抱着一个人,且被他披风严严实实的捂着,唯有散乱的数缕青丝随风飘荡。
是个女子!
月光雪光交映,她甚至看轻了他眉宇间的紧张和在意。
少小相识,近二十载岁月,她未见过他这般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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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查方原三丈内,着暗卫把守,不许任何人接近。”
“去让人抬一桶凉水来。”
“快!”
苏彦抱着江见月回来路上放出信号传了暗卫李肃,此刻亦随在了身侧。他踢开厢房的门,将江见月关在里头。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