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列宫人鱼贯而入,奉命开盒示物。
是全套喜服头面。
“皎皎备下的,请师父收下。”她坐回自己的位置,换了嫣然笑意,眼中有些许释然,“九月十二,朕来观礼。”
苏彦扫过大红的喜服,又看少女泪水未凝丶但已经慢慢清澈的双眼,捕捉到那一点无奈的屈服,一颗心终于缓缓落下。
将这段会被世人无限诟病的情扼杀在最初时,多少代价都是值得的。
他忍过伤口的疼痛,行大礼跪谢君恩。
座上少女持君王态,谴退他。
*
时光如流水,之后近百日,江见月同苏彦都未曾在私下见过面。
八月里,苏彦身子大好,回朝理事,他们依旧君臣相敬。
偶尔宣室殿课毕,她道,“师父气色好了许多。”
苏彦便道,“新得了一份剑谱,待师父过两月练熟了教你。”
少年女帝道,“不劳您,师兄已经开始教我了。”
她口中的师兄是苏瑜。
七月里的时候,夷安手中的三千卫因为如今经费足够,已经初具雏形,便打算挑一批御前侍卫。
不想,苏瑜竟也参加了。
但不曾选上,交手时以一招之差落败。
原是他手臂伤口才好,尚且不能完全提力。
彼时江见月亦在校练场,传太医令给他看伤,才知晓是年初救驾,伤了左臂筋骨,很重的伤,半年才稍稍恢复。
见他对落败一事甚是遗憾,江见月还是要了他。道是往后半年,先任御前侍卫文职事宜,来年看情况再转。
如此留在了身边。
苏瑜虽不能动武,但不妨碍教学。苏彦说的剑法,便是他闲来无事教给她的。
而除苏瑜外,方贻也伴着她。
只是苏瑜陪她时,多来都是臣仆随身,在露天场地。
而方贻见她的时候,只彼此两人尔。再多一些活物,有时是一只鹦鹉,有时是一只兔子,再或者可能是一只狸奴。
两人逗玩它们,给它们喂食。
看它们挣扎着呜呼咽气,便少喂些。喂到吐血不止,但还存半条命,再救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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