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那么高大的人,现在就躺在小小的盒子里。
陈觅蹲下,一点一点拭去墓碑上的尘埃。
黑白照片上的人和陈觅长得不算像,可是笑起来的弧度却很相似。
陈觅撑了一下膝盖,没站起来,还是严豫川捞了他一把。
阳光洒下来,把墓前的花束照得仿佛在发光。
“其实按理来说,今天应该去看妈妈的。”
陈觅转头和严豫川解释了一下。
“但是,妈妈是没有墓地的。”
他低头,又看了墓碑一眼:
“她的意思是,不要墓地,把骨灰洒到海里,说不定有一天可以完成她环游世界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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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没办法了。”陈觅耸耸肩,“虽然是妈妈的忌日,也只能来看爸爸了,说不定爸爸可以把我想说的话转述给她。”
“又见面了,老陈同志。”他弯腰拍了拍墓碑,“下次来看你,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如果你在天有灵,就保佑我多活两天。
实在不行的话,也没关系,就当早日约好见面了。
至于站在身旁的这位。
他悄悄瞄了一眼严豫川。
先不要介绍了吧,假如有机会可以再活五十年,到时候再认识也不迟。
陈觅微微笑了一下,后撤一步:“我过得很好,不要担心我。”
再见,爸爸。
只是不知道再次见面,是何种形式了。
严豫川本以为陈觅好不容易跑回来一趟,会多说两句,但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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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十来分钟,俩人就顺着来时的路,慢慢往回走。
陈觅趴在他的背上,头发扫过脖子,有些痒。
下台阶应该是起起伏伏,严豫川却走的很稳。
陈觅本打算再坚持一下,起码要独立走出墓园,只是很郁闷,他实在走不动。
如今被人两手托住腿弯,不用自己出力气,马上觉得天气也可爱起来了。
“其实,我和老陈,没有太深厚的那种父子感情。”
陈觅说着说着,自己乐了:“也不能这么说吧,就是比起家长,我俩更像朋友?”
“妈妈走的很早,我刚四五岁吧,就不在了。老陈呢,在一直在S市工作。”
“他好忙的,小学的时候,几乎见不到他,奶奶每次都跟我解释,说他忙着在这边站稳脚跟。”
“等大点,上初中以后,老陈就每年不定时回来一次。”
“我俩那个时候不熟啊,我只知道他的声音,只见过他年轻时的照片。所以他第一次回来的时候,我以为家里进贼了你知道吗?”
回想起那个有些热的夏天,他穿着短袖短裤,叼着冰棍,从水库那边跟同学疯玩回来,一进门吓一跳,怎么有个陌生男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