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听快要气疯了。
好不容易碰见陈觅一次,怎么又冒出来一个人拦在中间。
况且仔细一看,竟然还是这个阴魂不散,跟在陈觅身后的人。
他冷哼一声:“这是我跟陈觅之间的事情。”
“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指手画脚的?”
“区区一个室友?”
严豫川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低下头看了眼轮椅上的人。
真的瘦了。
他很自然地俯下身,把手搭在眼前人瘦削的肩膀上。
而陈觅竟只是轻微颤抖了一下,没有表现出丝毫排斥,更没有刚才对何听拒之门外的严肃态度。
熟悉的声音贴近耳畔,陈觅甚至能感受他呼出的吐息,带着温度。
严豫川西装革履,一丝不苟到仿佛在讨论什么世界难题,然而说出口的却是:
“我只不过是陈老师的追求者。”
以往都是陈觅喊他严老师、严教授。
今天也是颠倒过来了。
陈觅总觉得,严豫川刚才“陈老师”几个字的发音有些加重。
“不知道陈老师,愿不愿意给我这个资格。”
虽然表面上是在回答何听的问题,他却一丁点余光都没有分给一旁的何听。
陈觅皱了皱眉。
就在何听以为他也要甩开严豫川的时候,却看见陈觅只是轻飘飘地望向自己一眼。
随即转头示意:
“哥,走吧,车到了。”
只有严豫川看到,陈觅之所以皱眉,是因为掩在围巾下的耳朵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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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一时间竟没有人说话。
只有窗外细雨敲打的声音,静静浸没了两人之间。
陈觅不自觉回想起来今早听到的天气预报,深觉不靠谱,
算了,南方的雨说下就下,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天发生了。
关于刚才机场外面的对话,谁也没有率先提起来。
可是,没有人讲话也很自然,冷场竟也觉得安心。
车开的很稳,他闭目靠在座椅上,有些犯困。
五个小时的飞机,坐的他很不舒服,这种不舒服的感受一直持续着——他都做好要在车上生生熬过去的准备了。
但是严豫川回来了,还坐在他身边。
这一事实,让陈觅心里安定了下来。
人一松懈,困意就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