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背上的血已经从衣服流了出来,沾到长凳上,但他仍迎着她的目光,逞强笑着和她说:“我没事,幼仪。”
像小时候一样。
那次他们两个人才十岁,偷偷爬到树上摘桃子,不小心掉下来,江迟安给苏幼仪做人肉垫子。
她一点没伤到,但是江迟安的后背被小石子硌出了血。
她担心得哭出来,但是他就是这样看着自己,笑了笑说:“我没事,幼仪。”
那时候总觉得岁月悠长,恨不得快些长大。
可如今长大了,为什么又怀念小时候呢?
苏幼仪没说话,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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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迟安今天虽然挨了打,但是他很开心,总归,幼仪会和他成婚。
这婚事板上钉钉。
就算背上很痛流着血,他也能笑着说自己没事。
祝惜芸不知道究竟好了没。
郡王妃进屋去照看了一眼就出来给江迟安涂药。
听着母亲在背后低声哭泣,江迟安笑着安慰,“娘,我没事,养两天就好了。”
郡王妃手下轻柔,嗔道:“都打成这样了,怎么叫没事?”
她环顾一周,没看见苏幼仪,闷闷道:“她就这样走了?”
声音中明显透着不满。
江迟安转过身来,看着郡王妃,“母亲,幼仪也是在气头上,您别和她生气。归根结底是我的错,别伤了您和她的情分。”
苏幼仪很敬重母亲,江迟安知道,所以他不想因为这件事使二人有了嫌隙。
“她一个孩子,我和她生什么气?恐怕是她在生我的气吧。她以后和你成亲,就算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亏待她,任她怎么闹腾。”不咸不淡这么一句,郡王妃继续给江迟安涂药。
“幼仪是最乖顺的,她怎么会生您的气?”江迟安继续为苏幼仪辩解,“她是在气我。”
郡王妃却不想再提起苏幼仪,她严肃道:“背上有伤,这几日不准再去找那狐媚子。”
显然,郡王妃也是厌恶灵娘的。
这样不检点又来路不正的女子,若不是怀了迟安的孩子,恐怕这辈子不知道郡王府的地砖长什么样。
“娘,灵娘刚坐稳胎,这些日子又有些着凉,我得去看看她。”
“着凉那就叫她去医馆看看,你去看看有什么用?难道你看一眼就能给治好了?”
显然,郡王妃也是很懂其中门道的。
莺莺燕燕这些年她也处置了不少,那些勾引男人的手段在她眼前无所遁形。
“好吧。”江迟安答应得很快。
等涂好药郡王妃又嘱咐了一番才肯放江迟安离开。
江迟安重获自由,领着小厮安福溜出郡王府。
安福忐忑不安,“小公子,千万别被郡王妃发现啊。”
江迟序挑了挑眉,轻笑,:“放心,就算是为了你的小命,我也会隐藏好行踪的。”
“这两日灵娘可还好?”
“好着呢,公子您在那处宅子安排了那么多奴仆,足够把灵小娘子伺候得舒舒服服!”
安福驾着马车带着江迟安往西街去。
江迟安上次见灵娘还是两天前,刚一见面,温香软玉扑在怀中,耳朵里却是灵娘蛮横的话。
“下次再这么久不来,便不准再来了!”
“不敢不敢。”江迟安笑着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