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人薄唇弯起,十分自信,“回陛下的话,草民行医几十载,专治世上不治之症。”
这口气可不小。
罗域与邬玺梅相视,二人心中暗暗喜悦。
“哦?”罗域接着问,“你尚未给公主看诊,如何这般有把握?”
白袍人道:“望闻问切不过是下等医术,在草民看来与跳大神无异。”
此言一出,把身后站的那一排太医院的医生都气得不轻,一个个脸色变来变去,却也不敢说话。
这人说话口气太大,别说太医院的医者,就连罗域和邬玺梅也感觉不适。
罗域抬了抬下巴,“那么你不看诊如何对症下药?”
那白袍人并不理会旁人眼光,自得道:“回陛下的话,草民治病无需用药。”
顿了顿,他解释道:“草民家传一种秘术,可治世人不治之症。无需望闻问切,只需知晓病人病灶何处,心坏换心,肝坏换肝,肾坏换肾,血坏换血,就连头换了亦可换头。”
咝!
众人闻言皆不禁起了身鸡皮疙瘩。
太医们更是忍不住相互交流,小声议论,“换心换肝?这简直骇人听闻啊。”
“是啊,闻所未闻。”
“这哪里是什么医术,简直就是妖术。”
“就是,换?既然是换,那换谁的呢?”
……
邬玺梅耳力向来好,听见了太医们的话,心中起疑。
她问那白袍人,“那么,依你所言,公主的病该如何医治?”
白袍人道:“草民之前就听人说过永乐公主的病情,猜测公主有心肺疾症,只需为公主换上健全的心肺,公主自是不药而愈。”
罗域似已听出些端倪,不禁垂眸,满面凝重,“那健全的心肺,何处所得?”
白袍人面带微笑,“配得上给公主换心的,自是要有个与公主年岁相当,且身体康健的少年少女。”
咝!
原本温暖的屋子里,顿时像笼上一层冰霜,让听到这话的人如坐冰窖,冷得彻骨。
罗域面色更加沉重,他拢起眼睛,眉心紧锁,“那换心后,被换了心的人又会如何?”
“蝼蚁贱命,如何能与公主相提并论,他们有生之年能为公主供心,是他们的造化。”白袍人说得言之凿凿,并无半点羞愧。
邬玺梅早就被这话说得瞠目结舌,眼中只有惊恐。
好歹毒的医术……
罗域咬住后槽牙,握拳压住心中将要爆发的愤怒,道:“你这医术闻所未闻,可真的给人换过心?”
白袍人道:“回陛下,此乃家传医术,此医术已传承上百年。只是,能受得起医术的人寥寥无几。草民即便行医三十载,也只为一人医治过。”
“哦?是什么人?”罗域沉着脸问。
“回陛下的话,那是前朝一位王爷。当时那王爷年过不惑,患了肾衰之症,问医无数皆无果。后来他打听到草民,经草民为其换肾后,他就好了。不过,用别人的肾,最多只能维持他五年寿命,所以,每隔几年,草民都要为其换一次肾。那位王爷就此活到了耄耋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