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珏见到白洎殷,心中大石才算落地。她长舒了一口气道:“他把奴婢放出来了。玉珏听说您要和他成婚,是真的吗?”
白洎殷笑着点了点头:“嗯。”
“可是姑娘。。。。。。”
她话未说完,已被人打断。
“我与他相伴这么多年,何必你死我活呢?如今这个局面,不是很好吗?两边斗了几百年,早该消停了。”
她谈话间,已自然的把玉珏拉到了屋内。
房门被掩上,将夜色关在了屋外。
玉珏眼底凝重的意味未减,下一秒她人已经跪下。
“是奴婢无能,未能保护好姑娘。”
白洎殷见她这样先是一怔,随即哑然失笑道:“这本来不是你的错,何况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她谈话间,已抬手要去扶地上的人。
怎知下一秒,玉珏抬手将白洎殷向下轻轻一拉,白洎殷目光微怔,但还是顺着玉珏的动作轻轻蹲下身。
双目对视的一瞬间,一切都已了然。
玉珏压低了声音,“奴婢知道姑娘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姑娘想离开这鬼地方,想了近十年,如今就要走了,怎么甘心?姑娘要奴婢做什么,奴婢赴汤蹈火,绝无二话!”
白洎殷目光动了动,她起身的同时伸手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手臂上的衣袖顺着动作滑上去一块。
玉珏余光下意识往旁边一瞥,怎知就是这一眼,她兀的僵住了。
只见白洎殷原本白皙的手臂上平白添了几道红痕,手腕隐隐透着青紫。
“姑。。。姑娘。。。。。。”
白洎殷顺着她的视线低头,她收回手,将袖子拉下,面上却不见半分异样。
她轻声:“无事。”
玉珏听完这一句,眼底惊俱与心疼交织在眼里,她张了张唇,有些话就要脱口而出。
“坐吧。”
白洎殷已经坐下了。
玉珏呆怔了半晌,终是没问出声。
白洎殷将手中的毛笔轻轻沾了墨水,在纸上留下字迹。
她眼底含笑,出声:“我挑了日子,这么多年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出嫁那天,你怕是也得给我当陪嫁。”
玉珏眼眶微红,可她话声依旧有力:“奴婢求之不得。”
白洎殷停了手上动作。
字迹放干,她深吸一口气,余光警惕的看了一眼窗外,下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岸上的纸条揉进手心放到了玉珏手中。
二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这个时候,玉珏才发现,白洎殷的手是多么的凉。
她一直是最怕死的,最胆小的。
这样一个人,花了多么大的气力和果决,才干出把上一任教主除掉这么惊世骇俗的事。
明明就差一步,就差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