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青雀公子翻脸不让她去明日太子的生辰,不仅见不到白泽,她想找个新靠山的机会也会落空。
于是,娇圆又耐着性子给青雀公子解释了一番。
“娇圆,莫要骗本公子。”青雀公子转过身来,看向她的眼神冷若寒霜,让娇圆心里为之一怔。
难道他发现什么了?
娇圆佯装镇定,这时候千万不能露马脚,不管青雀公子再怎么问,都不能承认。
《娇圆图》已是过去了,已是曾经。
没有人知道那是她和娘亲一起完成的双面绣锦,她不说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双面绣还留存于世。
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就好,这图也还差一点就描摹完成了。
看着娇圆垂着头,一言不发的模样,青雀公子将手中的芦雁绣锦轻掷于桌案上。
“你为何如此想见白泽?”青雀公子抬眸若有所思地看着娇圆。
“那日见过白泽哥哥后,约定好了再相见的日子,可我没有出现,怕他担心。”娇圆实话实说,这件事没必要瞒着青雀公子。
“好一个怕他担心,只是怕他担心就耗费如此精力绣制这幅绣锦,看样子你在府中的日子还是太过清闲了。”他戏谑地看着眼前人,边说边用手指轻敲着桌案上的绣锦。
“公子,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能备好送给太子的生辰贺礼,你就带我去见白泽。”娇圆忍不住气急道,这青雀公子好端端地又为何如此出尔反尔。
正欲端起茶盏喝茶的青雀公子闻言,茶盏随即意外脱手,茶水尽数泼洒出来,浸湿了芦雁绣锦。
深褐色的茶汤使得绣锦完全失去了本来栩栩如生的精巧。
可青雀公子丝毫未有愧色,“本公子是说过,不过这幅绣锦——现下看样子已不能作为太子的生辰贺礼了。”
他随手拿起绣锦抖了抖。
娇圆望着被毁的绣锦,顿时急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可是她花费了很多时间和心血才绣制出来的。
怎么能说毁就毁了,青雀公子如此不小心,还未有任何愧疚之心。
她心疼地一把夺过绣锦,想将上面的水渍甩掉,可早已是于事无补。
伸手抚上这幅绣锦,这段时日的委屈尽数爆发。
她想起那日在江州城中娘亲的绝绣被官拍,不是青雀公子允诺,自己怎会成了奴籍?可至今《娇圆图》仍没有还与自己。
跟着他来到青雀山,被众人污蔑,嘲笑甚至因此连累了无竹被杖责,还有梅子姐姐肩膀上的伤。
娇圆想起这些种种,实在是忍无可忍,张开嘴大声地哭泣起来。
泪水不停地滑落脸颊,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看着娇圆嚎啕大哭,梨花带雨的凄惨样貌,青雀公子终是有些于心不忍。
他揉了揉额角,“别哭了,我允你去。”
娇圆闻言,顿时停止了哭泣,抬起蒙蒙的泪眼,“真的?”
“本公子只是说你这幅绣锦不能当做贺礼,何时说不带你去了?你急什么。。。。。。”青雀公子有些语塞。
娇圆连忙抹了把眼泪,伸出手掌,“一言为定?”
青雀公子有些愕然。
“击掌为誓!”娇圆闪着亮晶晶的眼眸,梨涡浅现道。
看着娇圆的笑颜,青雀公子猛然间有一瞬的失神,随即也慢慢地伸出了手掌。
两只手轻轻地触碰在一起,又迅速地分离开来。
娇圆嘿嘿笑个不停,她终于可以见到白泽哥哥了。
可青雀公子却紧握掌心。
只有他知道,她若带着这幅芦雁绣锦去太子的生辰宴,那就意味着兰语娇的身份会暴露在整个云燕皇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