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阮阮拿起面巾,将其摊开糊在脸上,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不少。
忍冬又道:“奴婢知道您是听了坊间的逸闻,心里苦才那般饮酒,但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呐!”
心里苦?
慕阮阮嘴角一抽,面巾从她的脸上滑落,掉回忍冬端着的水盆中。
她昨晚确实喝了些酒,这辈子都没喝过那么多酒,也确实是因为得知坊间的逸闻才那么做。
但她哪里是因为心里苦?她心里都要乐开花了!
慕大将军的亲生女儿回来了,她再也不用顶着原本属于别人的身份处处受限。无论是将军府幼女的身份,亦或是翊王妃的身份,她都可以还回去了!
待萧玦那厮将她休弃,她便可顺势拿着一笔可观的银两离开王府,从此自由自在地行走在广阔的天地间,过上她向往的日子……
畅想到那些未来,慕阮阮的心里就美得冒泡!
忍冬转身去端漱口的茶盏,并没注意到主子压不住的嘴角,“一个多时辰前王爷来过,亲自将您抱回床上,还特意让奴婢给您带句话。”
慕阮阮诧异地挑起秀眉。
成婚以来,萧玦踏入她房内的次数屈指可数。今天这是刮的什么风,怎么把他给吹来了?
“什么话?”
忍冬端着茶盏来到床边,笑道:“王爷让您无需胡思乱想,他只认您做他的翊王妃!”
慕阮阮刚拿起的茶盏险些脱手而出。
“什么?”她惊讶地看向忍冬,“他真是这么说的?”
忍冬眉眼弯弯的,“这种话奴婢还能瞎诌不成?”
慕阮阮顿了几息,就着手中的茶盏用力漱了漱口,尔后一把将茶盏按在忍冬端着的托盘上。
萧玦这厮向来对她不闻不问,今日为何会特意找上门来,还特意留了句这样的话?
她才堪堪憧憬起美好的将来……统共还没满一天,一觉醒来就突闻此晴天霹雳!
他只认她做翊王妃?他怎么不先问问她愿不愿意?
坏了,坏了,这厮怕是要坏她大事!
慕阮阮松开紧攥的被褥,负气下榻,从牙关中挤出几个字,“他这会儿人在何处?”
她有必要和他好、好、谈、谈。
忍冬以为王妃是听了王爷的话心底高兴,急着去找王爷培养夫妻情分,安抚道:“您别急,王爷他这会儿不在府里。”
“奴婢先服侍您用膳,指不定您用完膳王爷就回来了?”
话音刚落,慕阮阮的肚皮非常配合地唱起空城计。
忍冬抿唇浅笑,“奴婢这就命人去厨房传膳。”
一刻钟后,慕阮阮穿戴整齐,厨房也派人将膳食送来。
忍冬在外间的圆桌上将粥和几道小菜布好,伺候着慕阮阮落座,外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王妃!王妃!”
这是慕阮阮另一名贴身婢女金荷的声音。
忍冬踩着小碎步迎去,“金荷,你去哪了?我一直在找你!”
金荷没顾得上搭理她,越过她停在圆桌前,气喘吁吁道:“王……王妃!大……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