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期笑的放肆:“那乔姑娘给你送了,你什么感想?”
“没什么感想。”赫连时淡淡道。
“切,嘴角都扬起来了,还说没什么。”白子期戏谑,手从赫连时手腕上拿开,“脉象不错啊,今后就靠乔姑娘照顾你了。”
“别胡说。”赫连时舔了舔嘴唇,轻咬了舌尖,抵住笑意,他也不知自己想笑什么。
二人打趣间,将军府来了不速之客,一着了朱紫色宫服的人进了将军府。
“赫将军,白军医。”安公公拘了一礼,“赫将军,圣上听闻您府上养了一位才貌双全的琴妓,正巧今夜有宫宴,想让您带入宫中,一睹风采。”
赫连时挑眉:“先前本将军倒是很少去这种宫宴,如今在京城待久了,能去宫宴作乐一番也不错。”
“只是,”赫连时顿了顿,周身的压迫感袭来,语气沉下去,“为何要非带了乔姑娘?”
安公公露出一丝不自然,他总不能说圣上为了试探将军故意让他去宫宴,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如上次表现那般,无心权势,只留恋于安逸酒色繁华之中。
至于这位乔姑娘,魏将军时常在圣上面前提起,圣上起了兴趣要见一见这人间绝色也是情理之中。
“将军,您若是能把这乔姑娘献给圣上,可以拉拢君心啊。”安公公附在赫将军耳边开口道。
赫连时微沉,眼里闪过不悦:“谢公公好意提醒。”
安公公退了一步,开口道:“将军带上乔姑娘务必赴宴,圣上说今晚必须见到您。”
赫连时心下了然,送走安公公后脸黑了下来,白子期叹了一口气:“你接下来怎么办?”
“继续演,演一个贪恋酒色的废人。”赫连时没了喝茶的兴趣,细细思索起今夜该如何面对,想起乔菀,恐怕今夜要委屈了她。
东厢房内,乔菀坐在铜镜前,对着镜中的自己发呆。今夜要随赫连时入宫,她心中忐忑,听闻圣上指名道姓要见她,其中是何心思,她怎么能不懂。
乔荷在她身边,细细为她梳着乌发:“妹妹,如今就是攀圣上的大好机会,若你打扮的获得圣上欢心,姐姐也不用这么苦苦蛰伏在魏晗身边了。”
乔菀少有的冷了脸,别开乔荷的梳发的手:“姐姐,我有自己的选择。”
乔荷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手悬在空中,又把梳子放在一旁,语气淡淡:“这是你荣华富贵的好机会,不抓住这样好的机遇,姐姐也没法子。”
待乔荷出门,乔菀拿了清水一点点把乔荷为她化的浓妆卸了,只点了一丝红唇,看起来颇为素雅。宫中美人甚多,她不便太张扬,而且她也不想爬上龙床,若是能寡淡的让圣上厌恶,是最好不过的。
傍晚,天微微明,乔菀和赫连时坐上了驶往宫中的马车。
临近宫中时,见着一片片起伏的红色宫墙,乔菀咬唇,有些紧张:“将军,奴家会不会太素雅了些,丢了将军府的面。”
赫连时岔开腿坐着,腰间朱红白玉腰带紧紧束缚着腰身,墨色炫纹衣袍衬出他呈倒三角的上半身,浑身散发着男子不凡的气度。反观乔菀自己,只着了一件赫连时送过的嫩黄色衣裙,素雅的有些丢份了。
“将军府的门面,自有本将军撑着,你只管做你自己便是。”赫连时看了一眼乔菀,又开口:“不过今夜恐怕还得请乔姑娘陪本将军演戏。”
“演戏?”乔菀不明白。
“圣上忌惮本将军已久,最近频繁召本将军进宫,一是为试探,二是为让本将军继续沉迷于寻欢作乐中,这一次还多了个原因,见你。”
乔菀深吸了一口气,直言道:“奴家不愿意在宫中。”
赫连时轻笑起来,扫了一眼略有紧张的乔菀:“不愿意便好,本将军有本事把你继续留在将军府,只是委屈你今夜演一演本将军身边无名无分的宠妾了。”
“奴家但听将军的,只求能继续留在将军府做琴师。”乔菀垂眸,让她去攀附别的显贵,乃至圣上,她都万分不愿意,她只想快快把赫将军的病治好,过自己顺遂的小生活。
“到了,你挽着本将军的手。”下了马车,赫连时对乔菀道。